余灿儿惊魂未定,他喘了好一阵子,这才冲两人说道,“实不相瞒,我留下来是为了一个孩子。”
“孩子?”
“我是偷听到你们和奚城的谈话才追到这里来的”
“那个孩子是奚城?这孩子和整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余灿儿低下头,两道浊泪顺着眼眶滑下,“十年前的那天,她被他们打成重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进河中的冰窟里,可是那些村民们还是不放过她,他们挥舞着船桨,朝她的身上砸去,砸断了她每一根骨头。当时,我就躲在旁边,想游过去帮她,却被她用眼神阻止了,因为那时河水已经基本干涸了,只剩下一个半亩不到的水洼,若贸然营救,只会同她一样惨死。除此之外,她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让我帮她去完成,那就是孩子。她用只有鱼人能听懂的歌声告诉我,她有一个孩子,就在这村庄里面,让我想办法将他带走,以防止他落得和自己母亲同样的下场,可是,她还未来得及告诉我那孩子是谁,就失血而亡。”
“那孩子是奚城?”刘叙樘瞪大眼睛。
余灿儿将眼泪擦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那天,就是我发现真正的余灿儿的尸身,并取而代之的时候,我看到了奚城,他在水里虽未变成鱼尾,但是那副飘逸的身姿,悠然的形态,都显示出他绝非一般人类的孩子,而且,我还在他的胳膊上发现了一块鱼鳞形的胎记,就和他母亲的一模一样。”
孔周看着余灿儿,“我还有几点未想明白,那冷小姐怀胎生子,难道村民们都不知晓?还有,这孩子的生父又是谁呢?”
余灿儿低下头,“我也是猜测,鱼人本就和人类不同,怀胎时间短且不显怀,再加上她一人独居,所以不被人发现也是有的,她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孩子,却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将那孩子交给一位还算是有些交情的村民,就是奚伯,然后便坦然赴死。至于孩子的生父,我就真的不知道是谁了。”
“所以你留在这里,就是想趁没人发现他真实身份的时候,带他离开?”孔周继续问道。
“也不单是如此,我也想将她的骨坛带回南海,毕竟,那里才是我们的故土,我想只有这样,她才能解开心结,不再作恶。”
落日的余晖罩在玉河上,将河水照得闪闪发亮,河中央,有几个黑色的脑袋忽上忽下,发出一声声欢快的笑声。
“奚城,快下来呀,上次不跟我比,这次还不敢啊,真是胆小鬼。”
奚城坐在岸边,冲二牛子踢起一朵水花,“你们几个快些回来吧,最近也少去这河里玩耍,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和你们爹娘交代。”
二牛子冲他直吐舌头,嘴里竟唱出一首歌要来,“奚城是个胆小鬼,每天在家喝洗脚水”
奚城气不过,捡起一块石头就朝二牛子扔去,二牛子哪里肯放过他,他和几个玩伴从河里跑出来,两人抬手两人抬脚,将奚城合力扔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