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叙樘拍了下脑袋,冲晏娘勉强一笑,“应该是我听错了,可能最近休息的不好,所以头脑有些混沌了。”
“大人吓我一跳,”晏娘舒了口气,“我还以为屋里进了贼人呢。”
“失礼了,”刘叙樘连忙道歉,但是他的心情却丝毫没有缓和下来,因为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来自于他去世多年的父亲,他声线嘶哑,还带着哭腔,他反复说着一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还未容他多想,蒋惜惜的声音已从门外响起,“刘大人,迅儿呢?哎,怎么一会儿功夫,你连茶都喝上了?”
晏娘笑着抬头,“迅儿正同右耳下棋呢,估计一会子就好。”
蒋惜惜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下去,程牧游告诉她晏娘在玉泉镇帮了不少忙,她自是不好再同她作对。
“姑娘这里果然不是一般地方,连刘大人来了都走不动,要品一杯茶才舍得走。”虽然极力压制,但是说出口的话听起来还是那么来者不善,蒋惜惜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你啊你,就不能掩饰下自己的好恶吗?好好的一句话被说得像在骂人似的。
晏娘倒是不介意,她淡淡一笑,冲屋里喊道,“右耳,下完这一局就罢了,蒋姑娘他们都等急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迅儿就撅着嘴巴从屋里走出来,他白了蒋惜惜一眼,然后走到晏娘身旁,扯着她的衣袖,“下次让右耳哥哥去府上找我吧,同他下棋可有意思了,简直像变戏法似的。”
“戏法?我到从未听过下棋还像变戏法呢?”蒋惜惜插嘴道。
迅儿刚想解释,却被晏娘揽到怀里,她拨开他头顶扎成一束的发髻,将一样东西拿在两指间,“迅儿,你今天去了哪里?”晏娘的眼睛亮闪闪的,里面少了些许戏谑,多了几分认真。
“我今天去了书院,然后”他挠了挠头,“然后就来你这里了,晏娘,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晏娘两指捻了捻,再松开时,指间已经空无一物,“虱子,看来你的书院不太干净啊,回去后让下人多烧些热水,好好的给你搓一搓。”
是夜,程牧游从书房出来,准备到内室就寝,经过院子时,他看到刘叙樘正一人独坐亭中,眉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大人,”程牧游走了过去,“我倒很想知道是什么事将你愁成这般模样,想必应该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
刘叙樘摇摇头,“程兄和蒋姑娘一样,就喜欢开我玩笑,喏,现在玉泉镇的事已经了结了,我也派人去向皇上禀明了案情,难道还不容得我在你这里偷闲几日?”
“哪敢,贤弟想住到何时就住到何时,我这里房子多,贤弟若不嫌弃,专门腾出一间给你便是。”
刘叙樘无奈的干笑了两声,“程兄又说笑,其实我刚才是想到了家父,才一时有些许惆怅。”
程牧游眉毛一挑,“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