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农庄,苏曼好奇的跟在了冯子期身后,冯子期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轻车熟路的翻出了两个瓷碗,拿起暖壶,倒了两杯水,放到苏曼面前一碗,自己端起了另外一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苏曼挑了挑眉,拿起碗,喝了一口,一股凉意从喉咙滑下,直达胸肺,在这炎热的夏日,舒服至极。
她知道这是由于暖瓶的功效,暖瓶除了保温功能,其实也可以镇凉,像是以前走街串巷的卖冰棍的,就把冰棍放到类似暖瓶的保温桶里。
看着苏曼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冯子期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指弹了弹暖瓶,“这玩意还可以煲糖水,你信么?”
煲糖水?苏曼睁大了眼睛,果断的摇了摇头。
冯子期呵呵笑了两声,“把绿豆放里,再灌上开水,闷上一个晚上,第二天倒出来,就成绿豆沙了。”
苏曼半张嘴巴,觉得难以置信,因为凡是豆子类,诸如黄豆绿豆,在使用前,打成豆浆,或者煮绿豆稀饭,都会事先把豆子泡上一泡,为的是豆子好熟
而这么坚硬的豆子,用开水泡上一个晚上就成绿豆沙了?
冯子期眉毛扬起,“不信你回去试一下好了。”
苏曼点了点头,她回去一定要试验一下,反正现在天气正热,弄点绿豆沙放冰箱里吃,又消暑,又爽口。
和冯子期说话间,苏曼已经把这屋子打量了个遍,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进门就是堂屋,旁边的是灶间,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围着院子,种了一圈树。
冯子期缓过气来,大手一挥,“走,我们上课去”
苏曼按下满心疑问,跟在了他身后,院子旁,是大片的农田,一眼望去,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有低矮的茄子,缠在杆子上的豆角和黄瓜,绿色的菠菜,长得茂盛的生菜。
冯子期在黄瓜架前站定,笑嘻嘻的拽下了两根黄瓜,递给了苏曼一根,他把黄瓜在身上蹭了蹭,蹭掉一身尖刺,直接就往嘴巴里送。
苏曼眨了眨眼:“你怎么从黄瓜根开始吃?”
冯子期笑了:“这黄瓜嫩,根也能吃,从根开始吃,正好把整根的黄瓜都吃了。”
苏曼恍然大悟,仿着冯子期的样子,把黄瓜在身上蹭了蹭,大口的吃了起来。
又甜,又水。
冯子期讲解起来:“你看这黄瓜,我们一般见到的黄瓜有两种,一种是这种浅绿色外皮,比较短小,也比较直的,北方叫旱黄瓜,也叫乳瓜。”
他又从另外一排的黄瓜架上扯下了另外一种黄瓜:“这种外皮深绿色,细细长长的,叫水黄瓜。”
把水黄瓜塞给了苏曼,冯子期自己又揪了根旱黄瓜:“从名字上,你也能判断出哪一种更好吃些,乳瓜乳瓜,生吃最好。”
苏曼望着手里细细长长的水黄瓜,再看一眼吃的嘎嘣溜脆的冯子期,满头黑线。
“好了,现在我要考你了,做菜的话,你会怎么利用黄瓜?”
苏曼知道冯子期胸中有沟壑,不然也不会在粥品人生任由顾客点菜,他提出的这个问题,一定有他的深意。
看看面前结的一串串的乳瓜,又看看手里的细长黄瓜,苏曼试探着应道:“乳瓜生吃,这种黄瓜炒熟了或者拌凉菜吃?”
冯子期笑了,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眼苏曼,弯下腰,钻进了黄瓜架子中,片刻功夫钻了出来,摊开手,露出了刚刚摘的两根黄瓜——其中一个不但生的小,而且长得弯弯曲曲,像是天生的畸形,另外一个显然过了最佳采摘时机,长成了手腕粗的庞然大物。
冯子期一努嘴巴,指了指苏曼手上的水黄瓜,又指了指身后的黄瓜架上的旱黄瓜:“你要是在菜市场里买菜,就只能买到这种品相的黄瓜,一个个长得跟双胞胎似的,这种小黄瓜扭子,和老黄瓜,绝对看不到。”
苏曼点了点头,的确,市场上见到的黄瓜都生的横平竖直,偶有弯曲,也绝对不会弯成这个样子,一双脚几乎踢到了自己的屁股。
冯子期深深的笑了起来,“可是你看,这种小黄瓜扭,腌咸菜最好不过了,腌出来切成片,拌点酱油香油,加点蒜末,又脆又嫩,喝稀饭最棒。”
他又一扬那个韶华逝光的老黄瓜:“长成这样的,一般都是留作籽的,不过老黄瓜有个妙用,你知道吗?”
苏曼点了点头:“酸辣汤的天然主料。”
冯子期眉毛扬了扬:“行啊,小丫头,知道的还不少呢。”
苏曼讪笑两声,老黄瓜天然带着股酸味,去了皮以后,切成丝,做酸辣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