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东不听犹可,一听更气,“你们除了对灯火发誓外还能干些什么别的有建设性的事情吗?就没有去追查过这些客户资料是从哪个环节泄漏出去的?而且现在已经发生这种事情,如何补救才是最重要的。”
黄泽不停擦汗,小眼睛不停眨着,结结巴巴地说:“梁总,放心……卖场和客服部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去安抚客户,现在事态基本上都已经平息……”
章铎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说道:“梁总,我也调查了一下。泄漏的客户资料不超过总数的百分之十,而且全部集中在西区。”
听到这话,梁振东眼睛一闪。江城依河而分,划为东南西北四区。西区的宏盛卖场一直是由阮立哲在负责经营,正因为他勾结供货商以次充好。梁振东几个月前才强行把西区卖场的管理权收回来。
章铎乌亮的眼睛望着梁振东好一会儿,沉声道:“梁总,这件事情影响太恶劣了,我建议你报警处理。西区卖场的老臣子们油滑得很,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厉害。这不仅是给那些泄漏资料的客户一个交代,更是给在宏盛上班工作的员工们一个交代。我们必须把害群之马揪出来。”
揪出害群之马?
梁振东戳揉着眉心,他走到电话前,拿起话筒,又放下。
“梁总,你要是心慈手软,他们下次就会变本加厉!而且,泄漏客户资料这件事传出去对我们宏盛的声誉是极大的影响,我们未来和政府合作的冷链运输都会受阻。如果我们不拿出切实的行动来,就无法服众!”
章铎的话像重锤砸在梁振东的心上。
宏盛出内贼,他不是不痛心!而是他一心一意为宏盛、为阮家做事。而那些姓阮的人不但不帮忙,还尽在背后扯他后腿。
他现在一旦揭竿反抗,势必就会和阮家的叔伯子侄势同水火。
梁振东不愿翻脸,是因为青渊也姓阮。
“梁总——”
接到二姑阮玉英的电话时,青渊还在望着桌上的红豆奶发呆。阮玉英哭哭啼啼的电话刚完,大姑阮玉明的又来了。
“青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也劝劝振东,好不好?宏盛的事情就是阮家的事情,不能回家说!闹到警察局去,有意思吗?”阮玉明气愤地说道:“立哲是你们的弟弟,他不长进,你们可以给他些教训。大姑父可是你们的长辈,他做得再不对,也轮不到梁振东来教训!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外人!”
青渊听得头都大了,她一向不管家里的生意。和两位姑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
怎么梁振东从她这一出去,就把大姑父和立哲抓到警察局去了!
她来不及细想,抓起外套,火急火燎地往警察局赶去。
吵杂的警察局里人声鼎沸,有办案的民警也有宏盛的工作人员,梁振东在,阮玉明和阮玉英也在。
青渊在警察局一露脸,阮玉明和阮玉英像看到了希望,忙冲过去把她围住,开始不停控诉梁振东的无情无义,翻脸无情。
梁振东双手环胸,冷冷地坐在椅子上,只用眼神注视着她。
目光之冷,青渊心头一颤。那离婚协议书就像梗在心里的石头。
“青渊,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泄漏了一点客户资料,你快叫梁振东撤案吧。”
“就是、就是。青渊,这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青渊一脸为难,目光犹疑在他们几个身上。
“你想说什么?”梁振东直视着她问道。
青渊在两位姑姑的夹击之下左右为难,她不懂事情的严重性。但碍着亲戚的面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对梁振东,道:“梁振东,我看不如……就算了吧!大姑父和立哲做得再不对,爸爸自然会处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