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没有发烧。”她嘴硬的说:“我还要去上班。”自鸣钟刚敲了七下。
“生病了还要去?”对她疯狂不爱惜自己的行径他不理解也很不高兴,“为了上那狗屁班,值得把身体也搭上去?”
“我——就是喜欢。”什么叫狗屁班,一赫想,她是认真对待每天的工作的。
“你要是喜欢绘画,我可以请一个国画大师在家教你画。月份牌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我不要!”她大叫着拒绝,冲口而出:“我才不要学国画,我要成为月份牌画家然后离开这里——”
话还未完,她就后悔了。
有些话不该说出来的……
袁克放脸色雪白,两只牛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失望、受伤、难过糅杂在一起五味杂陈,惹得一赫心底也泛起酸意。
“我——”她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怎么说,她千真万确就是这么想的啊?
一直想的就是自力更生离开他。
袁克放暴烈地低骂几句,愤怒地猛踢书桌几脚。
”袁克放,你有脾气冲我来!”
“沈一赫,你他妈现在就给我滚!老子就当被狗咬了。”
“你——”
自尊心超强的沈一赫也气了,血气上涌,头脑发热。
“滚就滚,谁稀罕!”
“你——妈了个巴子!”
她居然说不稀罕他!他堂堂公子被她如斯嫌弃!
袁克放怒火攻心,伸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一赫也不躲也不让,任那些纸笔油墨哗啦哗啦打翻在脚边。他精心收集的贵重竹刻古玩也掉在地上打得稀烂。
剧烈争吵把屋里的其他人都引了过来。
“我的上帝,你们在干什么?”凯瑟琳望着一地狼藉,大呼小叫。
一赫牛气上脑,硬着脖子和袁克放对视,“你救了我,我就要听你的吗?大不了这条命,还你就是。”她闭着眼,倔强地扬起脖子伸到他面前,”你要是个男人索性掐死我好了,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
袁克放要被气得吐血了,他但凡要是有一点骨气是非要扭断这纤细的白颈子不可,省得日日夜夜再受她折磨。
拳头松松紧紧,他真是……真是……真是倒八辈子霉,碰上这么个混不吝。
可最该死的是自己的愚蠢和犯贱,给了她爬到头上嚣张的机会。
“沈一赫,别让我再看见你!”他咬牙切齿撂下狠话,狠狠转身离开。
他下定决心,再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