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海竹的误会大了,我忙跑到卫生间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拿给海竹看:“海竹,我给你说吧,我是到海里游泳去了,不信,你用舌头舔下这衣服里面,还有咸味呢。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咸味。”
海竹看了看我,果真把衣服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下,接着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我:“你真的到海里游泳去了?”
“是啊,加完班,我突然想游泳了,就去了海边!”我忙说。
海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这个季节,这个时间,你去游泳,你怎么了?”
“怎么了?人家还有冬泳的呢,我这不过是秋泳罢了。”我故意笑了下,“等天气冷了,我还准备去冬泳呢。”
海竹看了我半天,脸上仍然是半信半疑的神态,接着突然冒出一句:“那你的车是怎么回事?借给别人了?”
“什么意思?”我说。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的车子刚刚停在楼道口,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就边往车子跟前走边喊你。可是,还没走到跟前,那车子里下来一个人,带着鸭舌帽,还戴上了墨镜,下来后,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把车子一关,扭头就往外走,还走得很快。”海竹说。
“那人什么样子?男的还是女的,多高多大?”我急忙说。
“男的,中等身材,年龄就看不出了。”海竹看着我,“你是不是把车子借给别人了?借给谁你自己不知道?”
我笑了下:“哦,对,是,我把车子借给同事了,我刚才问你,是想知道是不是我拿同事又把车子转借了。听你这么说,看来那还车的不是我同事,这小子把车又转借给别人了。”
海竹皱皱眉头,看着我:“这是公家的车子,怎么能随便往外借呢,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以后不随便往外借了,我错了!”我忙说。
海竹沉默了一会儿,说:“今晚的事,我怎么觉得乱糟糟的,一头雾水。”
我说:“可能是你想的太多了。”
海竹抿了抿嘴唇:“或许,我真的是想多了。但愿,我是真的想多了。希望事情不是我想象。”
说完,海竹起身收拾碗筷,然后又进了书房,继续忙乎她的工作。
我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深夜时分,又看看正聚精会神伏案工作的海竹,有些心疼,走进书房,站在海竹身后,轻轻给海竹揉肩膀,边说:“在做什么?”
海竹说:“哥,我正琢磨旅游公司更名的事情,干脆,我们就叫春天旅行社有限责任公司,你看好不好?”
我笑了:“春天旅游,不错!很好!”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办更名手续。”海竹兴奋地说。
“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我拍拍海竹的脑袋。
上床,我们做那事。
正干着,海竹突然冒出一句:“哥,你说秋彤和李舜,他们做过了没有?”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海竹此刻突然问出了这句话,我不知道她的脑瓜子怎么突然想到这里来了。
我心里突然一阵极端的崩溃感,身体接着就僵硬下来,浑身的热流瞬间消退地无影无踪,浑身无力地仰面躺下。
“哥,你怎么了?”海竹翻过身看着我。
“没怎么?好像,突然感到累了。”我说。
“是不是因为我刚才那句话?”海竹盯住我的眼睛。
我不敢看海竹的眼神,闭上眼:“你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秋彤,然后想起了李舜,然后,就脱口而出了。你刚才突然……难道是因为这句话?”
我没有回答海竹,伸手关了床头灯:“好了,我累了,睡吧。”
“对不起,我说错了话。”海竹郁郁地说了一句,然后翻过身。
我没有说话,心里隐隐难受,对不起的是海竹吗?她到底有什么错?真正该说对不起的,好像应该是我吧?
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着身旁的海竹辗转反侧,知道她没有睡好,或者没有睡着。
我蓦然感觉,我和海竹之间,似乎有一种看不到的东西在隐隐作怪,在逐渐将我们之间的距离缓缓拉开。
这种感觉让我恐慌。
万籁俱静的深夜,忽然想起浮生如梦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真正相爱的人不会因为一句话而分手,更不会因为一个错误而真的做到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真正相爱的人会在感情的曲折里一起成长。只要经过一个曲折熬了过去爱就又增长了点,又一个曲折熬了过去大家学会珍惜对方一点。一路下去爱越来越深,只会深深的相爱着,懂得对方的好,不会再分开。
我带着惶恐不安的心躺在那里,琢磨着浮生如梦曾经说过的话,看着眼前的暗夜,心中阵阵绞疼。
第二天上班,我先将三水集团物流配送的事宜部署下去,安排好了一切细节和步骤。当日,这项工作就开始启动起来。
忙完,已经是下午。
我找了个快餐店,吃了个盒饭,边吃边琢磨着昨晚听到的四虎之间的谈话,我隐约觉得,李舜在棒棰岛宾馆不安全了,一旦大虎认定了第二种可能,刁世杰的人随时都会发现李舜的藏身地。
当然,刁世杰即使发现了李舜,也未必就会马上采取行动,很可能会牢牢跟踪监视着李舜,一旦到了时机,就会采取行动。
正吃着饭,接到了曹滕的电话:“亦经理,忙完了吗?”
“刚忙完啊,在吃盒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