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堂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但是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他们清楚,这位掌管了双水村十几年的一把手,肯定不会轻易被打倒。
听派去跟踪人的汇报,田福堂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就算是再傻,也能猜得出,那座小仓库肯定是关押田海民的地方。
金俊山深吸一口气,沉淀了思绪之后说道:“李主任,您的顾虑我能够理解,您是害怕田家人闹事,不过请您放心,双水村是双水人的双水村,不是他田福堂的双水村,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将带人将田福堂带回来,到时候我看谁敢闹事!”
李卫东本来早就打算给他们回信了,只是一直忙着砖窑厂的事情,现在才算是能抽出时间。
另外一边。
“而且,田海民这家伙还是个痴情种,自从姚银花嫁给他,他从来不让姚银花上地干活。”
田福堂新箍的窑洞里,田福堂咬着牙说道。
看到金俊山那诚恳的样子,李爱国心中一阵欷歔,要是他不是提前知道了这货的真面目,恐怕这时候还真被他迷惑了。
一时间,鹏子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打了个哈欠说道:“卫东哥,我先回去再睡会,昨晚上你跟兰花闹了一个晚上,搞得我没有睡着觉。”
“李主任?李主任?”金俊山见到李卫东看了田海民的笔录后,并没有说话,心中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小声催促道。
“这么多年来,他金俊山也干过不少丑事,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用客气了。”
看着激动的金俊山,李卫东摆摆手:“金俊山同志,你误解了,我之所以不赞成现在对田福堂动手,只是因为田福堂关系重大,他的哥哥田福军还是县里面的领导,要是你这次没能一举将金俊山拿下,那么必然会受到他的反击。金俊山同志,我是关心你啊!”
想起这事儿,鹏子就觉得有些无奈。
“金俊山好狠毒的心思啊,竟然想着让姚银花去劝服田海民!”
当然,还是有一定的风险,要不是金俊山这次要置田福堂于死地,田福堂还真不会出此下策。
说完话,金俊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里。
田家的几个核心人物也议论纷纷。
扶贫款和救济粮对于贫困的双水村来说,可是一块大肥肉,田福堂身为一把手,哪能没有沾点荤腥。
他想到今天是突然拿到证据的,还没有金家人商量,于是就点点头说道:“李主任,您提醒得对,我现在就去寻找更多的证据,这些年田福堂在村子里没少欺负社员,我这次一定要给社员们讨回公道!”
他沉思片刻,突然看向田二:“田二,你去将孙玉亭请过来。”
“福堂叔,陷害李卫东可是咱们共同商议的,您可得赶紧想想办法!”
“要是姚银花真是出马相劝,田海民说不定真会改变心思。”
李卫东跟京城的沟通,大部分都是靠信件完成的。
李卫东缓缓收回目光,将笔录放在桌子上,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看向金俊山:“金俊山同志,田福堂是你们双水村村委的一把手,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还是应该慎重!”
跟田福堂的咄咄逼人相比,金俊山平日里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和村中的任何人为难,充分体现了他的精明和狡猾,同时也获得了村子里社员们的交口称赞。
就在李卫东开始处理信件的时候,田福堂那边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是啊,当初刚解放的时候,咱们本来已经快将金家人捏死了,是金俊山跑到您家里,给您跪下来磕头,您才饶了金俊山他们。现在他们竟然敢恩将仇报。”
周小白现在已经按照李卫东的叮嘱,放弃了在医院工作,转而进到医科大学培训。
&t;divcassntentadv>当然,这些信件中没有任何儿女私情,那几个女同志也都清楚,用信件沟通的方式并不安全。
要是他主动将这事儿捅出去的话,说不定也会引火烧身,而利用孙玉亭去搞金俊山,就能把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在这种情况下,金俊山巴不得田家的核心人物跳出来闹事,只要他们敢闹事,金俊山就能借此机会,将他们全部拿下!
金俊山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李主任,这件事情里,我也有严重的失误之处,我被田福堂诚恳的外面迷惑了,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心怀鬼胎之人,我本来应该早就察觉他的真面目,这样您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委屈了,我现在在这里要跟你做检讨。”
面前这个老农民摸样的双水村二把手,可不是一般人!
此话一出,让金俊山有些懵逼了。
田福堂摆摆手:“那些事情不用再提了,对于搞死金俊山没有一点帮助。”
只是想到李卫东以往的神奇,对付这两人,好像也有可能。
金俊山的成份是中农,在那年月,“农村的中农充其量是团结对象”,金俊山竟然能够成为二把手,除了当年曾经抬过担架,加入了组织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人太会装了。
“孙玉亭,他又不是咱们田家人,请他干什么?!”田二有些茫然。
虽然县城里有电话,但是要乘坐吉普车跑几十公里,有些不方便,好在双水村这边通信,每隔七天,都有邮递员送信过来。
躺在冰冷的窑洞里,孙玉亭发愁得眼泪豆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可是了解贺凤英性格的,这女人天生倔强,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性子,要不然当年也能冲破层层阻力,跟着他回到双水村了。
这次他算是彻底伤透了贺凤英的心,想把贺凤英请回来估计很难。
而且贺凤英的哥哥和嫂嫂们都看不起孙玉亭,早就想让贺凤英跟孙玉亭离婚了,他们肯定会借着这次的事情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