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观看着经文，不知时间流逝，夜色渐黑，但云泽城却复苏了起来。
之前因为乔念施展了精神秘法无尽沉沦而陷入昏迷人开始逐渐恢复。
最先恢复并不是相对强大的武者，而是普通的百姓。
乔念没有想竭泽而渔，无尽沉沦抽取他们精神力的时候抽取得不多，包括之前战斗的时候，破坏的范围都被有意限制。
所以这些普通的百姓反而是率先恢复了过来的。
他们有的是在家中，但因为战斗发生是在白天，并且由于王升来了的缘故，大部分人都是在街道上，或者说是在祭台的附近。
他们原本都在这附近等着王升的败北。
不过那是在精神控制的情况下，这下清醒过来，他们只感觉自己的精神极为疲倦，似乎很久没有睡觉的样子。
很多人对于自己的情况表示疑惑。
“我这是……感觉大梦一场，仿佛度过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人生？”这是一位书生，他的记忆正在复苏。
“这是什么，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大一片废墟？”有的人则脑子还不清晰，没有搞清楚事情，四处张望。
不过随着一阵冷风吹过，大部分的人都想起了天教的事情，他们并不是完全被催眠，只是度过了一段极为神奇的时间，记忆并没有缺失。
“天教，这里应该是天教的祭台吧，因为之前的大战被毁了吗？”
王升和乔念战斗没有瞒住任何人，几乎整个城池的人都是看到了的。
“代表至高的祭台都被毁灭，看这样子，似乎是天教的教主败了吧！”
“天教被毁，为什么我没有一点感觉的，我原本应该是信奉天教之人，难不成那种信奉都是假的吗？”
有人怀疑自己的记忆，明明是信奉天教，但天教你毁灭却没有任何感觉，这有些矛盾。
因为他们都是普通人，对于精神控制这种事情并没有任何的概念。
不过在交流之中，也有聪明人发现了什么，知道自己之前的状态不对。
“我为什么会信仰天教，这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不应该的，似乎被控制了一样。”
“原来不止我有这种感觉吗？”
因为人都聚集到了一起，信息交流得很快，一些猜测没有多久就传开。
很多人发现，他们之前似乎被控制，被人操控了，明明就是自己，但似乎并不是随着自己想法行事。
这个猜测让他们毛骨悚然，被操控是所有智慧生物都抗拒的事情。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恐慌，纷乱不堪。
在普通人恢复之后没有多久，被抽取了大量精神力武者也逐渐恢复，他们的状态比普通人还要差。
不过乔念敢于抽取武者这么多的精神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武者拥有气血，虽然不能利用精神力，但在精神枯竭的时候，气血就会自主地温养精神。
没有多久，武者就差不多恢复了过来。
几乎所有的武者都面色复杂，有的则是信念崩溃。
特别是四位护法。
“原来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是被控制吗？”这是大护法乔帆，他的思绪有些复杂。
他在此之前，对于建设天教极为热情，可现在他发现这种热情并不是自己本心，而是被控制所致。
他这还是最为澹定的。
一开始他是主动加入的天教，只是没有想到天教的水这么深，自己进来不仅被控制，还认了天教教主为义父。
其他人可就不是这样了。
另外的三位护法几乎已经泪流满面，难以接受自己的事情。
“我本青州洛川府人李云，二十年前被度化到此，也不知家中父母如何？”
这是二护法乔济，真名为李云，为家中独子，二十年前被乔念强行度化来此，一别二十年，还不知家中是什么样子的。
他是父母独子，很受宠爱，他直接消失，恐怕父母伤神。
青州离泉州数千里，来到这里，父母基本上没有找回的可能。
因此他很崩溃。
原本他是孝子，可这二十年他竟然认贼作父，抛弃父母二十年。
这是他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事实上，不仅是他，天教内部大多数比较强的人都是这种情况。
四位护法以及剩下的九位宗师，只有大护法和两位宗师是主动加入天教后被精神控制。
其他人都是被强行度化而来。
精神控制一解除，自然是难以接受。
但是他们对于天教的感情又极为复杂。
如果不是天教提供的资源，恐怕他们很难达到宗师。
当然，仅仅这一点，他们是解除不了对于天教的厌恶，这种被控制的生活仔细想想极为难受，这完全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
虚假的感情，虚假的生活，一切都是虚假的！
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歇斯底里，这种气氛差不多持续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