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丰建材装修商城这样的事情遮掩过去就算了,而一旦遮掩不过去,就会成为一场大官司。投资商户也可能成为长期上访户,对社会稳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而且真要是彻底掀开了,恐怕会有一堆既得利益者摘了乌纱、镣铐加身。
所以现在不仅仅是投资商户们着急,不少当官的更着急。只不过他们又不敢明着说什么,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尽量平稳地把事态给压下去。
滨河区现在一直在试图联系义丰总部,而且还派遣童恩怀代表区政府亲自到省城安陵去找。但是没用,义丰总部现在竟然也没了工作气氛,反倒是一群检察官在这里忙来忙去。留守的义丰职工一个个小心翼翼,连大话都不敢说。
结果和省城检方交谈之后得知,现在义丰集团涉嫌行贿、诈骗等诸多案情,已经把义丰集团总经理和总顾问(周家林的军师白手套)抓捕,但是其总裁周家林却不知所踪,检方也在寻找。
而且不仅仅是云水这边来上门讨公道,全国各地已经有五六个项目出事了,当地业主甚至政府部门来找的很多,当然还有其他方面的讨债者。
很显然,就算找也没啥用。
童恩怀此时并不是感到沮丧,相反却有点震惊。因为来之前他曾遇到过赵玄机,顺口提到要到省城追索,结果赵玄机当时就说“没用、你们肯定找不到周家林”。
这不,竟然跟赵玄机说得一模一样,消息比官方还灵敏,童恩怀能不惊讶吗。
所以从义丰总部回来之后,童恩怀并没有直接去政府加班(当然也已经天黑),而是登门拜访赵玄机。赵玄机还是选了那个小餐馆,依旧还是他们两个人。
听了情况叙述,赵玄机笑道:“实话不瞒你,别说是你,就算整个商界和江湖界都找不到他。而且,有比你们更加着急找他的!”
“谁?”童恩怀一愣。
“你不需要知道,跟你们体制内的人关系不大。”赵先生总不能把燕云会的事情说给他,反倒越让童恩怀觉得他高深莫测。“总之,滨河区也别指望索要什么赔偿了。我要是周家林,而且提前好几个月就准备撤逃的话,你现在能从我账户上搜出十万块就算你赢。”
童恩怀感慨道:“还十万块呢,现在义丰的账上全是亏欠,要账的都堵门了!他们的真实资产还是有的,但肯定都转移了。”
赵玄机:“所以你们要赶紧想办法,别把事情真的闹激化了才好。这种事拖延的时间越久,造成的损失越大,最终都得让政府来收拾烂摊子,所以晚断不如早断,比如赶紧找个下家接盘,宁肯承认部分损失也把工程做好。”
童恩怀:“说是这样说,可不容易断啊。现在检方倒是查着周家林,但万一查不出什么事儿,他又‘活’过来了呢?周家林不是一般的小老板,他可是手眼通天的主儿。要是不经义丰同意就强行分包甚至转包了他的工程,回头他再来闹……就算政府不怕,接盘的开发商能不怕他吗?”
赵玄机笑了笑:“建又建不下去,转又不敢转,那就没办法了。不过老童哥你怕什么,横竖有比你着急的官员,他们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熬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