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娇羞地坐在床西,一笑憨笑的梁锦昭坐在床东,听岳大夫人边唱着吉祥辞,边撒着枣子花生等喜果。
丫环又端来一盘饺子,岳夫人夹了一个饺子喂钱亦绣,还问道,“生不生?”
钱亦绣小声道,“生。”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吃了生饺子,她和梁锦昭刚喝了交杯酒,就有人来报,“圣旨来了,请世子爷和大少奶奶去外院接旨。”
梁锦昭赶紧领着钱亦绣出了莲香院。大概走了一刻钟,来到外院,香案已经摆好。
梁老国公和梁国公等人都陪着几个内侍在说话。老太君被大夫人、二夫人扶着,梁家有官职的男人,及有诰命在身的妇人,都大妆站在这里。
他们两人一到,众人便都跪了下来。
太极殿的内侍先宣读了圣旨,说了她秀外慧中、贤良恭顺等诸多优点,封为二品诰命夫人。
接着,又是太皇太后的赏赐,首饰四套,宫缎八匹。再接着,是皇太后的赏赐,玉如意两柄,妆花缎四匹。
梁国公亲自上前打点了几个内侍。
钱亦绣又去给长辈们曲膝见了福礼。之后,女眷们和梁锦昭、钱亦绣回内院。只不过,其他女眷去花厅吃席,而钱亦绣和梁锦昭则是回莲香院。
刚才走的急,冒了汗,钱亦绣拿出帕子擦擦前额。
梁锦昭的步子慢下来,低声说道,“不急,慢慢走。”他把钱亦绣送回院子,才去前院陪着客人喝酒。
此时已经下晌未时,女客们都去吃席了。新房里没有外人,只剩下蓝珠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丫头。
那个丫头上前磕头见礼,“奴婢彩云见过大少奶奶。”
钱亦绣点点头,说道,“嗯,起来吧。”
蓝珠拿了一个荷包赏给彩云。
钱亦绣问蓝珠道,“曾嬷嬷她们和猴哥猴妹都安排好了吗?”
蓝珠道,“安排好了,她们住在后院的后罩房。猴哥猴妹的房间在前院西厢,怕它们捣乱,也暂时哄着它们在后院玩。”
莲香院是一个三进宅子。梁锦昭和钱亦绣住在前院上房,下人们在后院。
这时,一个丫头拎着一个食盒进来。她先把食盒放在桌上,过来给钱亦绣磕头道,“奴婢彩月见过大少奶奶。”
钱亦绣让她起来,蓝珠又给了她一个荷包。
彩月谢过,从食盒里拿出四菜一汤,一小碗米饭。笑道,“大少奶奶饿坏了吧,您先将就着吃点。”
钱亦绣真的饿坏了,大早上只吃了两小块点心,刚才又来回走了那么远的路。她先喝了半碗乌骨鸡汤,把那一碗饭都吃完了。
吃完饭,又对镜补了妆,盘腿坐在床上。
下晌来的人不多,拉拉杂杂来了几波。
当天渐渐暗下来,彩月回来说道,“客人们都陆续走了,大少奶奶可以更衣了。”又道,“世子爷让小僮来传了话,说他还要陪着几个朋友喝酒,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终于熬了过去,凤冠把钱亦绣的脖子压得已经没有感觉了。
在几个丫头的服侍下,凤冠取下,脱下礼服,钱亦绣去净房洗了澡。净房也在卧房的后面,隔了一道小门。净房的另一面也有一道门,用于婆子进出加水倒水。
洗过澡,她穿了一套朱红撒金莲花对襟褙子,头上只插了根珠钗。虽然现在刚刚二月初,因屋里烧着地龙和炭盆,依然温暖如春。
几对大喜烛点上,屋里又亮堂起来。家具是清一色的紫檀木,雕花、嵌玉、描金,这些家具都是钱家打的。在红绸红花的映衬下,更是富丽喜气。
钱亦绣看着这个新家,不出意外,自己以后的几十年都要在这里渡过了。马面好像说她这世的阳寿是八十八岁,在钱家住了不到十年,可在这里却要住够七十几年。还好跟她共同渡过的是梁大叔,若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她真的会嫌太漫长了。
看着那张富贵至极的镂花嵌玉五进功夫床,钱亦绣的老脸有些红起来。
她来到东次间,坐在北窗下的炕上,把玩着炕几上的粉釉小瓷杯,以此缓解心里的紧张。
大概戌时,随着外面一阵喧嚣,梁锦昭回来了。
钱亦绣没出息地心开始猛跳起来,她深吸几口气,赶紧下了炕,梁锦昭已经大步走进来。他脸色微红,眼里也有了几丝醉意。
钱亦绣曲了曲膝,喊道,“大爷。”
梁锦昭满面含笑,伸手拉住她的小手说道,“绣儿,等着急了吧?那几个家伙,一直喝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撵走了。”
这人,真的是醉了。
钱亦绣嗫嚅道,“不着急。”
梁锦昭笑道,“你是不着急,让我等了那么久。”又说,“我要沐浴。”说着,拉着她一起进了卧房。
彩云彩月也跟进来,服侍着把梁锦昭的帽子取下,外面的衣裳脱了。他坐下,又把他的皂靴脱下,换上木屐。
钱亦绣站在那里看着,根本插不上手。
最后,彩云在衣橱中找出中衣中裤。梁锦昭拿着中衣中裤,自己走进了净房,两个丫头并没有跟进去。
看来,这家伙还是比较自立,至少沐浴还是自己做,而不是让丫头们侍候。
片刻后,梁锦昭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彩云和彩月拿着干帕子想上去擦头发,梁锦昭挥手说道,“你们出去吧,让少奶奶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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