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梁锦玉来了。
梁锦玉的小嘴也甜,她再一掺合,说得那太君更是开怀。
又说笑了一阵,见老太君乏了,众人便起身告退。老太太拉着钱亦绣的手说,“好孩子,无事就来陪老婆子说说话,老婆子喜欢听你说乡下的趣事。”
钱亦绣点头答应,还把她扶着平躺下来,帮她盖好被子。
出了卧房,却看见钱梁老公爷和梁锦昭坐在厅屋里。
梁老公爷笑道,“老太太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大夫人笑道,“是啊,今儿老太太比平时几天说的话都多。还是钱姑娘会说话,逗得老太太笑呵了。”
梁老国公点点头,对钱亦绣道,“听说你们在给一个叫吴庆书的同进士谋缺?”
这事他们怎么知道了?钱亦绣愣了一下,点点头。
梁老国公指了一下西侧屋,说道,“我们去西屋谈。”
梁老国公和钱亦绣、梁锦昭去了西侧屋,梁锦玉还想跟进去,被宋氏拉住了。
他们几人坐下,待丫头上了茶后,梁老国公问道,“你们跟吴庆书是什么关系?”
钱亦绣说道,“他是我奶奶的娘家侄子。有什么不妥吗?”
梁老国公说道,“倒不是有什么不妥。我是觉着,六部里人才济济,进士庶吉士多如牛毛,他一个同进士出身在里面混,没什么发展前途。再说礼部,那里恩荫的人最多,吴庆书既没有好的出身,又没有强硬的倚仗,这个副使不知道会当多少年。他的前任,可是当了一辈子。”
钱亦绣点头道,“这个我们家人都知道,但我们也只有这个能力。”
梁老国公笑道,“目前,我倒是知道个不错的缺,就是西津县的县丞。原县丞因为营私舞弊,昨天刚被罢了官。西津县在京郊,属于京城管辖的大县,县丞是从七品的官。若这个职位做好了,很容易升到县令。在京郊做县令,以后的仕途可是坦荡多了。现在许多人都看上了那个位子,我已经跟吏部打好招呼,请他们务必先给我留着。你今儿就是不来,我也会让昭儿去你家一趟。”
钱亦绣也知道西津县,梅院、桃院和玻璃工场的所在位置,便是归西津县管辖。若是吴庆书去了那里当县丞,自家可是能办好多事。最最关键的是玻璃工场,便不怕有幕后势力借着县衙给他们施压了,即使有人做手脚,自家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钱亦绣看看梁老国公的满眼算计,这只老狐狸抛出的诱饵,她实在没有办法回绝。
便说道,“我曾听下人说过,西津县可不好混,那里的水深。原县丞被告营私舞弊,说不定就是得罪了哪方势力,被人整了。”
梁锦昭笑道,“绣儿放心,霹雳营就在西津县附近,谁敢得罪咱们的人,我带着手下弟兄去端了他的窝。”
是啊,还有jūn_duì 保架护航呢。若吴庆书去了那里,上有梁则重,下有梁锦昭,那他妥妥的就是下一任县太爷了。京郊的县太爷,又有前途又有油水,对自家更有利。
钱亦绣望了一眼这爷孙两个,虽然知道他们还没有死心,但她就是舍不得放弃送到嘴边的这块肥肉。
她的小嘴嘟着,手上不停地扭着帕子。
梁锦昭看着她水润润红嘟嘟的小嘴,突然有了一种冲动,若能一亲芳泽……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吓得赶紧把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嘴边低咳了两声。
钱亦绣思考了片刻,觉得自己当初冒着生命危险采药救了梁大叔,这事就算他们付自己的报酬吧。这么一想,就释然了,也拿定了主意。但嘴上还是说道,“这事我做不得主,要回家去跟我爷和舅爷爷商量才行。”
梁老国公笑道,“这是当然。不过,最好今儿晚上或是明天一早就给我答复,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候着,人家也不能留太久。”
钱亦绣点点头,又再次表示感谢。梁锦昭送她出门,低声道,“绣儿放心,我和我爷爷不会用这事要挟你们。若我们两的事不成,也不会牵怒你的表叔。”
钱亦绣不高兴地嗔道,“你胡说什么呀,谁跟你能有什么事了。”
说完,便快走几步上了轿。
梁锦昭看着小轿都消失在那片树林后面了,还舍不得把目光收回来。
梁老国公在旁边冷哼道,“傻小子,光看有什么用?要想办法把小姑娘哄过来。”
梁锦昭笑道,“爷爷,您当初是怎么娶到奶奶的?”
梁老国公道,“我和你奶奶的事一说就成了,哪里像你们这么一波三折。”
小和尚好像还在前院跟什么人会面,钱亦绣就先坐马车回家了。
回到家,她急急忙忙去了正院,正好江爹爹也在,便跟他们说了这事,“……我也不想接受他们祖孙给的好处。但是,玻璃工场的利益太大,一旦开业肯定会惹得许多人眼红。虽然要给宁王、寿王、付家、潘家股份,但京城的皇亲国戚、勋贵高官也多,牵扯的各方势力更多,许多事防不胜防……若表叔坐上那个位置,官虽然小,但正好是管着玻璃工场的衙门,有事总能帮忙,或是提前通个消息。况且,对表叔的仕途也极有好处。”
钱三贵犹豫着说,“这个职位是好,对玻璃工场的发展也能起到好的作用。但是,梁家祖孙最终的目的还是你,若没达到目的,他们会不会报复?梁家后生我见过多次,相信他不会怎么样,我是怕梁老国公……”
钱亦绣笑道,“爷放心,梁老国公虽然精明,但为人着实不错。不仅我姥爷和余先生这么说过,连宁王爷都是这么评价的,断不会为这种小事打击报复咱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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