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江第二天一早要去宫中当值,就让钱亦绣去潘家跟付氏说说。
第二天上午,钱亦绣就领着潘月及明儿静儿去了荣恩伯府。潘驸马见女儿一家突然来了,极高兴,一迭声地让人去准备潘月爱吃的水晶鱼冻。
钱亦绣低声跟潘驸马父子和付氏说了想为吴表叔谋个缺的事,付氏笑着满口答应下来,说下午就回娘家说。
几人在荣恩伯府吃完晌饭才回家。
这天下晌,朱肃锦领着猴妹和闪电、清风来了香雪院。明天长假就结束了,他又要进宫跟着皇子皇孙一起让课了。
他跟钱亦绣说,“我那些皇弟皇妹们都非常喜欢猴妹和闪电它们,辛弟还想出五千两银子把猴妹买下来。我跟他说,动物之家就是我们的家人,再多钱都不卖……瑢弟气不过猴妹讨喜,让下人偷着用钉子扎它,猴妹就把那下人的一只耳朵揪了下来,他就再不敢打猴妹的坏主意了。”
朱肃辛是恒王世子,比朱肃锦小两岁,今年十二。朱肃瑢是五皇子的次子,今年十岁。
看来,朱肃辛已经被朱肃锦争取过来了。
他听说吴氏奶奶的哥哥和侄子来了,又赶紧去正院见他们。吴祖至父子听说这就是宁王世子,慌得起身给他行礼。
朱肃锦赶紧把吴祖至扶着说道,“你是钱家奶奶的兄长,也就是我的长辈,无需客气。”
他留在钱家吃完晚饭后才走。除了在庄子上的白狼和大山,所有的动物之家又暂时住在了钱家。猴哥猴妹住香雪院,跳跳mǔ_zǐ 三个住惜月轩。
二十日,长假已经结束,潘驸马又来给钱亦绣上丹青课了。潘驸马说,他以后要去潘家办的松攀书院给学子们上课,以后不能两天来给她上一次课了,只能每月上三次,逢五上。
钱亦绣听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不想当才女,却是被潘姥爷赶着在这条路上一直往前走。这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潘姥爷看她高兴的样子,气得想敲她脑门,钱亦绣一缩脖子,躲开了。
几天后,付氏来了惜月轩,钱亦绣正好也在那里。
付氏说,她爹说,现在候官的人不少,有有功名的,还有恩荫的。钱家人说晚了,若是再早个几日,户部正好有一个不错的缺,但现在已经给了别人。他又打探了一番,还真寻到了一个,就是礼部的祠祭司有一个副使,他的年龄下个月就到了,再等大半个月他退下来后,吴庆书就能顶替他。
祠祭司是主管皇家祠祭的事务,副使是个八品官。官虽然小,还算京官,吴祖至一家以后就能在京城长驻,吴氏奶奶也会高兴。
钱亦绣笑着表示感谢,又留着付氏在惜月轩吃了晌饭。
付氏走后,钱亦绣去正院。钱三贵等人都知道付氏来了,正等得心焦。
吴氏急急问道,“潘大奶奶怎么说?”
钱亦绣笑着说了。
吴祖至父子两人高兴坏了,这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没想到做了京官,还是六部中的官。
他们父子既然要在京里当官了,就必须把吴庆书的媳妇儿女都接来。他们都来了,王氏也肯定要跟来。即使吴氏再讨厌王氏,也不能让人把她一个人扔在枣州。
吴氏又安排人去接吴家家眷。
晚上吃饭的时候,钱满江笑着让吴庆书请客。吴庆书笑道,“这都是托了姑夫、姑姑,还有表哥、表嫂的福,一定请,满请。”又讨好地对沉着脸的钱老头说,“听说钱爷爷对京城各大酒楼极熟,钱爷爷说哪家酒楼好,就去哪家酒楼。”
钱老头搭拉着眼皮说,“我就是一乡下老头,哪有那个体面给吴大人参详。”
说得众人都尴尬不已。
饭后,钱老头和钱老太回到福寿堂,钱老太埋怨道,“你说你个老东西,都这么大岁数了,咋没事就抽风呢。你这样对吴家小子,让儿媳妇的面子往哪搁。”
钱老头立着眼睛骂道,“你个傻老太婆,越老越糊涂。你不想想,为了给吴家谋官,他们求了多少人,这下连京官都谋到了,还是六部里的官。可他们帮着大贵、二贵他们了吗?京官和做生意,哪个更容易?当然是做生意了。若他们帮大贵他们能像帮老吴家那么卖力,大贵他们早在京城站下了。哼,拿着咱们老钱家的人脉和钱财,去为吴家谋利,三贵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有满江,也糊涂了。都是吴氏,定是她阻着咱们钱家子孙来京城,却把自己哥哥一家弄来京,打的一手好算盘。”
钱老太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她其实也一直希望几个儿子孙子都在身边,如今听老头子一说,心里也不平衡起来。
钱家的人脉和钱财,没帮着钱家子孙,却帮着外人了。
老太太越想越难过,还流了眼泪,歪嘴说道,“老头子,要怪就怪咱们没本事,都要求着他们。你就别跟儿子媳妇横眉立眼的,好好说,看能不能让他们帮帮咱们在乡下的那些儿孙。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活不了多少日子。趁着咱们还活着,给大儿他们把路铺好……”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大爷来了。
钱满江知道老爷子心里不痛快,把潘月mǔ_zǐ 几人送回惜月轩后,便来了福寿堂。见老爷子情绪不高,老太太眼睛红肿。笑道,“爷奶有什么不开怀的,就跟孙儿说说吧。”
钱老头便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
钱满江解释道,“给庆书表弟谋缺,不是我娘的主意,是我爹和我的主意。庆书表弟是同进士出身,本来就在候官,我们只是帮他寻个缺。以后,若是占冬表弟、善娃他们考上了功名,我们也会帮忙。”
钱老头立眼道,“你用的是咱们钱家的人脉和钱财。那吴家是外人,怎么能同咱们钱家子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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