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贵听他这么说,便点头让他弟弟花壮顶他的缺来家里当长工。又说他走之前再来家里一趟,他给钱满江写封信,让他看顾一下花强。
钱三贵从心里喜欢花强,忠厚,自立,孝顺,顾家,又有成算。
花大娘子和花强听了都十分高兴,千恩万谢后,才走了。
几天后,钱老头、钱老太、钱大贵、汪氏,还有多多和进娃都来了归园玩。
钱老头一来就开始大骂钱二贵和唐氏。
原来,钱满朵的婆家也摊上了一个名额,就让她男人李栓子去了。
钱满朵就回来哭诉,找唐氏“借”二十两银子,不让李栓子去当兵送死。
唐氏身无分文,又找钱满河要。
钱满河不想给,骂道,“李家有三个儿子,其他两个儿子又有三个儿子。为什么就让只有一个独子的姐夫去呢?李家人打的好算盘,是让咱家帮他家出银子,他家的男人可以不用去当兵。”
唐氏和钱满朵又哭又闹,钱二贵也骂钱满河只认钱不认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姐夫去送死呢?
无法,钱满河只得让小王氏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说道,“二姐,我摊上了你这么个姐姐也是无法了。今天我把丑话说到前面,今年点心斋亏了,藕塘和田里一年的产出也就这么些钱。这次我家也摊了一个丁,已经把今天挣的钱都交了。这二十两银子,拿的是家里往年的余款。如今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了,你们也不要无事就来家蹭吃蹭吃拿东拿西了。”
钱满朵满口答应,高高兴兴地拿着银子回去了。
晚上,绿柳村的几个无赖不知怎么就知道李栓子手上有一笔“巨款”,他们让李栓子的二哥李柱子把李栓子哄出来,几人连手,把那二十两银子全部赢了过去。
钱满朵哭闹不已,不肯把银子拿出来。
那几个无赖也蛮横,赖在李家不肯走,说要把她儿子李阿财拉出去卖了。
钱满朵的婆婆李婆子说道,“你娘家可是大东家,还有那么多的田地和藕塘。再让他们多出二十两银子就是了。”
钱满朵哭道,“我娘家的点心斋亏了不少钱,听说今年连红都分不到。他们已经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我弟弟也被抽了丁,也交了二十两银子。如今,他们哪里还有多的钱给我?”
李婆子又出主意道,“你娘家的三叔可是有大钱,都说他家的银子多得就像洪河里的水,花都花不完,你就去他家借。我还不信了,嫡嫡亲的三叔,还能眼睁睁看到亲侄女婿上战场去送死。那样,乡亲们还得不戳他的脊梁骨?”
于是钱满朵又回来找娘家商量,她还真想让钱二贵帮着去归园找钱三贵借钱。
钱二贵先是不愿意,骂道,“你们平时不知道跟人家搞好关系,特别是你娘,嘴嗅得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如今把人都得罪死了,我可没脸去借银子。我知道,你们说借,其实就是要。”
唐氏和钱满朵又是一阵哭求,钱二贵就有些动摇了。钱满河坚决不许钱二贵去,说三叔身子不好,到时候话说的不好听,又把他气着。如今三叔可不比往日,儿子是正五品的大官。把他气病了,是要坐牢的……
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得娃已经悄悄出门去找钱老头了。钱老头来了,才把钱满朵撵走了,又把钱二贵和唐氏骂了一顿,连钱满河都一起骂上了。说钱满朵就是填不满的窟窿,以后连一文钱都不许给她。
钱老头叹道,“哎,娶妻当娶贤,当时老二咋就把唐氏那个搅家精给娶回来了呢?把女儿也没教好,小小年纪就被李栓子给骗着嫁去了李家。附近的几个村子都知道,那李家一家子都是好吃懒做的玩意儿,有一个吃两个……”
钱大贵也说道,“如今二弟越老越糊涂了,就由着那母女两个闹腾。朵娘的婆家更不要脸,还把主意打到三弟家来了。”
钱老太说道,“老二也真是,我们都知道他家里还有一百多两的银子。他们舍不得再拿出来就算了,还好意思来找老三要。他婆娘说啥他就听啥,那耳朵比肉皮儿还软。没用的东西。”说完,还气得跺了跺拐棍。
钱三贵嗤笑道,“那李家把我当成了冤大头,二哥也……”他没好意思把后面的话出来了。
汪氏笑道,“我家里已经交了二十两银子给我大哥,满川不用去当兵了。这还要感谢三叔,若不是你带着当家的和满川做生意,买藕塘,家里哪找这些钱?我家满川也只得去边关受苦……”又打开一个随身带来的包袱,抿嘴笑道,“都说饮水要思源,谢谢三叔了。我专门让满川媳妇给三叔做了件厚棉袍,用的是蓬蓬松的新棉花,还做了一双千层底儿的棉鞋。知道你们不缺这些东西,但这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棉袍和棉鞋都是绸面的,做工也精细,上面还绣了福字。
吴氏笑着接过来,说道,“谢谢大嫂,你们有心了。”
钱老头也满意地直点头。说道,“家和万事兴,老大媳妇万不可再做糊涂事了。”
汪氏的脸红了,笑道,“爹,你咋还揪着旧事不放呢。我早知道错了,再不会了。”
钱三贵也高兴,留他们在归园吃了晚饭。
几天后,听钱老头来说,当兵的名单都报上去了。李栓子无钱,只得去当兵,李家因此还把钱家人恨上了,到处说钱家不认亲戚只认钱,钱满朵也去二房哭闹了几次。
还说了范二黑子也要去当兵。
吴氏骂道,“那个缺德玩意儿,但愿他死在外面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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