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一阵戏,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便又跑出去玩了。一路走走停停。貌似在看风景,实则在想去洞天池的事情。
唱完戏,客人们陆陆续续就走了。省城和外省的客人离得远。要第二天才能走,一些关系好的住张家客房。
但黄家跟张家这样的关系也不好在张家住。他们在溪山县有别院,在张家吃了晚饭后便回了别院。
钱亦绣看见黄家人走之前,张央专程来后院给李氏见礼。少年郎脸红得像猴哥,悄悄瞄了眼黄月娥,笑意更深。
黄月娥也是脸蛋红红,倒是不像一般女孩那样扭捏。
晚上,把客人们都安排好,张仲昆领着张央来到老太太的院子。
此时,老太太正对着烛光看钱家送她的衣裳。她主要是看那些随着光线的明暗,似有水波流动的福字。
钱亦绣暗自高兴,送得贵不如送得巧。那么多金银玉饰,老太太好像还是把这件衣裳打上了眼。不过这个水纹针似乎比自己之前想的还要珍贵,看来九丝绣楼还是把小娘亲的绣品压价了,真是无奸不商。以后再也不跟九丝绣楼合作了。
老太太笑着对张仲昆和宋氏说,“我还是十几岁的时候有过一件绣水纹针的衣裳,那是我娘在京城祥云阁给我买的,我稀罕得什么似的。”
又是祥云阁!
钱亦绣按捺住狂跳的小心肝,看着那几人拿着衣裳轮流欣赏并赞扬了一番。
老太太笑着对钱亦绣说,“你娘真巧,回去帮我谢谢她,说老婆子非常喜欢。”
钱亦绣笑道,“张老爷和小张叔叔多次救过我爷和我娘,老太太又宅心仁厚,菩萨心肠。我们全家都希望您的福寿能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她盗用了一段前世的经典语言,暗合了似水波流动的福字。
她直白的大实话又逗笑了一家人。
老太太笑咪了眼道,“哎哟哟,我的小乖乖,小嘴儿可真甜。老婆子乘你的吉言了。”
众人说笑后一阵各自安歇。
睡前,老太太同钱亦绣聊着天。
“绣儿,你觉着黄家的两个姨姨怎么样?”老太太问。
钱亦绣糯糯地说道,“绣儿觉着,黄家二姨好,人好看,又知书达理。”
老太太笑起来,“小猴儿,怪会说话的。”
钱亦绣说,“绣儿没骗你,不单绣儿认为黄家二姨知书达理,绣儿还听到别人说黄家二姨好。”
“哦,她们怎么说?”
“她们说黄家二姨聪慧,明事理。说黄家三姨任性,还是姨娘生的。”
老太太又笑了几声,说,“嗯,以后绣儿要记着,说别人好的可以说出来,说别人不好的,记在心里就是了。”
“哦,绣儿记下了。”
……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钱亦绣就急吼吼地跟老太太告别,她的说辞是,要赶早回去再给她的太爷爷嗑几个响头。
老太太虽舍不得她也不能阻止她敬孝,昨天张家专门派人给钱家大院送了贺礼。本来还想像原来一样再送钱亦绣些布料吃食,钱亦绣笑着拒绝了,自己家如今好过了,就不好意思再打秋风了。再说因为老太太的关系,自己这个冒牌亲戚已经接了好多礼物了。
这话逗得老太太大笑不已。还让钱亦绣以后多去她家住,家里有个小娃,她开心,也喜庆。
说得张央红了脸。
依旧是老张伯赶的马车。钱亦绣坐在车厢里跟老头说着话,“童言无忌”又逗得老张伯不时地哈哈大笑,不大的功夫一大一小已经混得极熟悉了。
来到大榕村和花溪村的一处交界,那里有一片小树林,此时正好无人。钱亦绣便让老张伯停车,说,“我找大榕村的万大中有些事,然后自己回家。”
大榕村除了许阎王一家外,她只叫得出万大中的全名,所以随口就说了这个名字。
“成吗?要不,先回了家后再去办事?”老张伯有些不放心,小娃娃应该交到人家家人手里的。
钱亦绣老练地说,“老伯放心,乡下孩子野惯了,绣儿经常一个人就能跑去后山玩。”
老张伯听了,觉得乡下孩子的确带的粗糙,何况钱亦绣属于少见的伶俐孩子,便停了车。
钱亦绣下了车,隐入那片小树林,往山脚跑去。她一路上躲躲藏藏。这一带又草木繁盛,避过了偶尔路过的村人,及一些在地里忙活的人,径直来到溪景山和溪石山的岔路口。
她拐进路口,直奔溪石山而去。到了约定的地点,猴哥和白狼正蹲坐在一块大巨石上,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钱亦绣高兴地跑到石头下面,仰头喊道,“嗨,两个聪明的乖宝贝,我来了。”
猴哥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小主人了,激动地一下子跳下来,拉着小主人又蹦又跳,钱亦绣笑着揉了揉它的后脖子。白狼也随后跳下来,冷静孤傲地蹲在一边,钱亦绣又伸手拍了拍它的后背。
钱亦绣把三个包拿出来,找出自己的粗布衣裤换上。就坐在一块石头上拿出食物,她和猴哥的是点心,白狼的是肉坨坨,就着一处清泉吃了点,得多补充些体力。
猴哥觉得点心不过瘾,又去蹭了白狼的几坨肉。
之后,钱亦绣背上一个双肩包,又给猴哥和白狼分别背了一个。白狼那个她之前还专门又加了两条布,属于四肩包。
一人、一猴、一狼踌躇满志地向洞天池进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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