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摸摸小肚皮,这顿吃得舒坦。虽然有了些钱,钱三贵夫妇怕“坐吃山空“,还是非常节省。每顿吃饱不成问题,偶尔也会炒一小碗肉,但像这样大口吃肉的时候根本没有。
下晌,钱三贵和吴氏回来了,手中果然拎了一条两斤左右的猪肉。钱三贵喝了些酒,脸色微红,回屋歇着了。吴氏把肉都切了,多加盐烧熟,这样可以多放几天。
地里的种子播下去后,吴氏和钱满霞也没有那么忙了。现在钱三贵基本能够自理,钱亦绣不仅不需要人照顾,还能帮家里干些活。吴氏轻松多了,就抽些时间教钱满霞做针线。
他们先把钱亦绣他们的褥子做好,改了两套阿珠给的衣裳,又开始给钱亦绣、钱三贵、吴氏做新衣裳和棉衣,程月的新衣等她胳膊好了自己做。
大红褥子做好的时候,钱亦绣摸着又厚实又软和的褥子,把头埋在里面闻着新棉花的味道,好半天不想抬起头。但褥子要等天冷了再用,现在他们床上铺的是钱三贵编的草席。
吴氏做新衣裳的时候,还歉意地对钱亦绣说,“爷奶对不起咱们的绣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你做新衣。”
钱亦绣心道,你们对不起的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可怜小女娃。她在你们家的时候,不仅没穿过新衣,连顿饱饭都难得吃上。
钱亦锦非常用功,加上脑子灵,记性好,几天后学习成绩便赶超了“老同窗”,更是把钱亦善等几个小些的孩子甩出了几条街。张先生因为有了这样有天赋的学生而欣喜若狂,觉得多年后自己肯定会有个能中举的得意门生,便经常给他开小灶。
顶着小树的钱亦锦也得意,回家后马上跟家里人汇报。钱三贵一直在吃张仲昆送的补药,加上心情舒畅,身子骨更是好了许多。
程月骨裂的地方是胳膊的上半段,进入六月,她的左手腕和手就能够活动了。虽然不算灵活,但稍微动动还是可以。
钱亦绣就让吴氏去县城锈铺里买些针线和碎布,而且必须要买质地好、颜色鲜艳的。这次要走上层路线,做的东西专门卖给有钱人家的小姐,所以要用的东西最好是颜色好看的绸缎或细布。
吴氏听说是让程月做针线,还要买好些的绣线、碎布,就有些不愿意。说道,“你娘缝个补丁或是做件粗布衣裳还行,让她做精细活能行吗?别浪费了钱财。要不,奶抽时间做?”
钱亦绣摇摇头,她必须要让程月干点什么,让她在这个家发光发热。这样不仅能体现她的价值,也让她报答了这个家对她的呵斥和养育之恩。他们家里的人虽然不嫌弃程月吃白食,但钱老太和那些亲戚却不然。得让所有的人知道,程月不止生了他们兄妹,还为这个家做了贡献。别老想着过河拆桥,把她嫁掉。
还有就是,她直觉小娘亲的针线活极好,若真能绣些精品出来,卖个不错的价钱。不仅能改善家里的生活,她在家里的脚跟也会更稳,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现在让她做这些只是让她练练手,以后再让她绣精品,到时候自己赚了钱不好说可以推到她身上。
便扯着吴氏的衣襟说道,“奶信我,我娘能行的。即使她先浪费了一点碎布,也值不了多少钱。等她熟练了,做出的好东西说不定能卖大钱呢。再说这次做的又不是绣花那种精细活,只是做些玩偶。”
吴氏现在非常信任钱亦绣,见她这么说也就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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