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皮笑肉不笑,只是拳头一点点捏紧,
“虽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把我变作她的恩赐真的让我很火大哦~”
“准确来说,蕾妮,是伱的权柄。”
提起这件事,费舍尔便将自己推测出的信息全部都交给了蕾妮。
先前他离开万年前的时候,母神突然凭空降临,而且结合之后的记载看来,祂没有任何意识,也并不背负任何毁灭的使命,就像是将无限权柄送入世界之内作为帮助诸神们的工具那样,所以费舍尔认为这便是赫莱尔降下的第一个恩赐。
“可是,如果是这样,之前海洋的化身来这里针对我,想要取走我的权柄又说不通啊”
“”
费舍尔思索起来,回想了一下海迪琳离开前说的话语,喃喃道,
“不,她来此虽然是因为你,但目的绝不是取走你的权柄,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其他的什么东西?但我感觉什么都没少唔,等之后我再检查一下我的身体。”
“哦,你的本体吗?”
费舍尔的语气稍稍高昂了一些,蕾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嗯呢。”
“好吧,那么另外一个她已经降下的恩赐呢?这一个恩赐我想了很久,却都没有想到对应的东西”
蕾妮看着眼前的费舍尔,忽而幽幽地开口道,
“难不成,其实我的权柄才是她降下的第二个恩赐至于第一个恩赐,就是与她的鱼水之欢呢?”
“”
费舍尔眨了眨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会吧?”
“呵呵,万一呢?这可是和海洋啊!能和传说中的海洋同床共枕,天呐,费舍尔,你简直是藩篱内外的翘楚哎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你不仅救了传说之中的海洋一命,还和她睡了一觉,这也太厉害了叭?我可以找你要签名吗,费舍尔先生?”
蕾妮掰着手指数数,脸上是一脸崇拜的表情,虽然语气真切但要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了。
“啪!”
看着她捏着手指细数费舍尔的罪过,费舍尔连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让蕾妮目光一颤地看向他。
“别打趣我了,怎么想这都不可能是一个恩赐我是说,和上一个你的权柄对比。”
这话其实重点在后半句,虽然蕾妮不想让费舍尔将她比作赫莱尔降下的一个恩赐,可是如果说“与海洋同床共枕”无法与“你的出现”对比,是不是就要好听一些了?
蕾妮显然读到了一点画外音,她脸色微红,立马不阴阳怪气了,却依旧轻声一哼说道,
“好歹是一个神明,演戏演得连脸都不要了还装作没有性别的天使,就为了吊足你的胃口与你那个,真是”
“你说得对,蕾妮大人。”
“”
看着眼前满脸真心悔过、满脸改过自新的费舍尔,向来遵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蕾妮也没有如何,毕竟仔细想一想,要是那海洋真的愿意拉下脸来不顾一切地去骗人,别说是费舍尔这样喜爱亚人种的绅士了,恐怕灵界内的诸神也没谁能保证自己不上她的套
不过,有一件事蕾妮还是很在意
蕾妮迟疑了片刻,那流淌出无边魅力的紫眸也闪烁起了一点瑟缩,她清了清嗓子,几度想要张嘴却都让话语被咽下,直到沉默了有一会她才忽而小声又小声地说了什么,
“”
“什么?”
以费舍尔如今的阶位都听不清,可想而知那声音到底是有多小了,于是他疑惑地如此问道。
“咚!”
蕾妮红着脸没好气地锤了锤他的肩膀,随后张了张嘴,最后终于是开了口。
那说的话虽然依旧细声细气,但终究是能听得到听得懂了,
“我是说你我反正就是做那种事情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什么事?”
费舍尔天真地如此问道,让蕾妮差点没炸毛,在她恶狠狠地动手之前,费舍尔连忙开口解释道,
“怎么会其实我并不看重这个”
“那怎么除了我全部都”
“”
这个怎么说呢
费舍尔看着身边脸色微红,羞涩与困惑并存的蕾妮,心中就像是有千头万绪要诉说,可渐渐的,那纷乱的思想却逐渐安静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是人吧总感觉,虽然我的身上多出了很多谜团,甚至就连本体都变得奇形怪状的,我对我自己的认知却好像没怎么变过不过是一个有缺陷又贪婪的人而已。也许我想要更多更好的事情来装饰我的喜爱,却只能采取这种原始的方式来宣泄对彼此的占有,我是如此,她们也是如此
“但这世上并不只有这一种方式基于肉体的方式来表达喜爱,它在有些人眼中是点缀,另外一些却又是全部就如同米哈伊尔与米迦勒那样,米迦勒到死都并未变化性别,非男又非女,但看到他们那生前存留下的景象,恐怕没人会怀疑他们共度了几千年的情谊所以,蕾妮,我对你疑问的回答也同样如此”
说到此处,费舍尔微笑着看向了蕾妮,轻轻伸手如她先前轻敲自己肩膀那样敲了敲她的肩膀,说道,
“不用理会她(海洋)的话你不是才嘲笑过上当受骗的我么,不要步我的后尘了。”
“”
蕾妮的嘴角也一点点翘起,她顺着被费舍尔轻轻敲打自己肩膀的力道微微摇晃了起来,先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后又轻轻摇晃回去,一下子脑袋就靠在了费舍尔的肩膀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轻响。
费舍尔张了张嘴,扭头看向靠在了自己肩膀上的蕾妮,因为靠山之后她便没再离开了,只是这样依靠着费舍尔。
“”
费舍尔描摹着她的眉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与所谓的“槻”,所谓的“无限权柄”相差很远,哪怕先前见面的时候她们都长一个样子。
可能是因为,蕾妮就是蕾妮吧。
“累了,让我靠会”
“一直在做实验的都是我和钩吻,就连大卫都在破译文件,你不是一直都在躺着吗?”
“”
蕾妮的腮帮子一点点鼓起,立马就要起身,而费舍尔连忙伸手环住了她将要离开的肩膀,将她重新拢了回来,诚恳地说道,
“我错了。”
“哼!”
蕾妮又舒舒服服地靠在了费舍尔的肩膀上,一抹淡淡的、好闻的幽香传入费舍尔的鼻尖,让他忽而回想起了当时在圣纳黎住在家里的感觉。
虽然只是出租屋,但其实那里就是费舍尔的家了吧?
那时的房间里一直都弥漫着蕾妮身上的幽香,哪怕是她暂时离开之后,那味道都会久久不散
于是,那味道就伴随着费舍尔每天在房间里的所有时间
有她味道的地方,就是费舍尔的家。
大概是这样的感觉吧
所以当时在圣纳黎大学蕾妮与伊丽莎白争锋相对的时候费舍尔还担心把伊丽莎白惹急了她会叫舰队轰炸玛莎女士的出租屋呢,那样的话,那充斥着她淡淡幽香的屋子便会被夷为平地吧
“轰隆隆!!”
就在费舍尔平静地依靠着蕾妮时,整个避难所却忽而剧烈地摇晃了起来,伴随着诡异的轰鸣声,把费舍尔和蕾妮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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