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巴托天使能完整地复刻出我进入圣域找你寻仇的过程,此刻能看穿我的伎俩也并不意外.只是,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去那里是为了寻仇,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觉得我见到你就能寻仇了?难道就因为我爱妻心切,就因为我怒不可遏?”
闻言的索罗巴托连忙转过头来看向眼前的钩吻,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好似有无数的思绪涌入心头,但无论如何都不得其答案。
不过好在,这并不是没有解答的考试,下一刻,钩吻已经微微抬起了手对准了眼前的索罗巴托。
在他温和的微笑中,索罗巴托忽而发现,眼前这只鲸人的手指末端正在涌出一个个小而几乎完全透明的气泡。此刻,尚且处在月圆时节的月色下,在月光的照耀下,那气泡表面上涌现出了五彩斑斓的绚烂.
“索罗巴托天使,那是因为在见到我的时候你就注定会死,我是带着能杀死你、杀死神话种的毒药来到圣域的。这副身躯的一切都是由这种毒药构成的,而它会衰减变形并不是因为你的攻击奏效了,而是因为毒药进入了你的身体.”
此刻,随着“钩吻”的抬手,他身上的一切都缓慢地化作了那好似透明的气泡,唯独那柄金色的短匕没有消失,从而显露出了那金色短匕刀柄末尾处延伸出来的一根根细密的金色丝线。
那金色的丝线悬浮在半空中,构筑成了一个没有血肉皮骨的立体脉络来,而刚才那些剧毒便是附着在这些金色脉络上构成那几乎和钩吻一模一样的“钩吻”的。
“毒?”
索罗巴托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概念,身为神话种的天使并未经历过其他生灵经历过的生老病死,他们无需进食、无需休息,只凭借太阳的恩泽便能长生不老,即使是在天使的语言中也并没有这样的概念,因而此时经历了翻译圣物翻译过后的语言也只能得到音译的空空如也。
“啊,是的,这是毒药,天使大人。你并不知道,我身为鲸人种的赐福和诅咒都很弱小,没有进攻能力,所以我天生就是做医生的料。我的赐福名叫【医药百手】,能重组物质的规则造物,所以我能很快凭借对疾病原理的认知制造出相应的药物;我的诅咒名为【气视心眼】,能看穿生灵的构造和运行,发现祸害生灵的病灶位于何处
“对于很多生灵而言,某些物质既是解药也是剧毒,在我的妻子负伤之后,我却时常在想:神话种是不是也能中毒呢?所以就决定尝试制作一下这样的药物,所以我才接下了前往树大陆为精灵王看病的麻烦事。虽然他快要死了,但他的生命层次给了我很多案例上的启发,最终帮我制作成了这样的药物”
此时此刻的极远处,约莫两三公里之外的一处山坡上,真正的钩吻手上操弄着的金色丝线正在不断地回放着他的声响,他的表情无惊无喜,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无数的剧毒一点点地没入眼前这位天使的身体中。
他手上可以到处扭转的金色丝线实际上是费舍尔的老朋友,只是费舍尔本身不是海洋的人所以并不认识它而已。
它是唯一一柄由拉玛斯提亚亲手制作的流体物质,后世海洋中的流体剑皆为仿造它的特性而得来,因而算得上是源流体剑了。
这把流体剑作为钩吻与玄参成婚的礼物被拉玛斯提亚赠送给钩吻嗯,别问为什么只送给钩吻,因为玄参不喜欢拉玛斯提亚,每次祂絮絮叨叨地吵得玄参睡不着的时候玄参经常对着祂破口大骂,结果把拉玛斯提亚骂委屈了,就不理她了,结婚的时候还没和好,现在也还没呢。
为了此时此刻,钩吻已经等待了足足六个半月,他精细地制定计划,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远处的索罗巴托刚刚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却忽而发现自己的身体泛起了一圈一圈的青紫色来。
先前提到过,因为神话种已经使得‘身魂合一’,所以其会兼有两者的性质。这也就导致世界上所有的物质基本上都不可能对其产生效果,要使得神话种中毒的首要条件是:这种毒药既要对身体奏效也要对灵魂奏效。
在此基础上,各个神话种由于力量的不同、对规则产生的影响的具现也不同,毒药是否能生效更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
而令索罗巴托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居住在海洋里的鲸人种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赐福?!!
难道就是因为对方是拉玛斯提亚主神眷顾的幸运儿,所以对方的运气才这样好吗?!
那柄金色的刀子掩盖住了他的气息,让他遥远处的力量顺着金色的脉络复刻过来了
为什么鲸人种会有这样的东西?
明明只是阶位没到神话的存在.
那剧毒带来青紫色不断地在索罗巴托的身体上不断蔓延,直到将他壮硕的肌肉一点点覆盖,同时而来的灵魂与身体的双重疼痛更是让他难以承受。
周围的风好像一点点安静下来,变作了月明星稀的点缀。
索罗巴托低垂着头,一缕缕金色的血液夹杂着一点点透明的气泡流淌而下。
剧毒发作的过程安静,任何痛苦的挣扎对于此时正在沉思的神话种而言似乎都显得那样多余。
“你也是你的妻子也是为了一群海里的虫豸”
索罗巴托咬着牙,在钩吻看不见的地方,他流淌而下的金色血液不知为何、突然蔓延出了一点点宛如黑洞一样的漆黑
那原本骇人的剧毒泡泡在此时此刻、在那漆黑色的血液背景上就宛如一只只正在眨动的眼睛那样跳跃着。
“虫豸么索罗巴托天使,实际上,这道毒还只是半成品,说不定如果你的层次再高一点,十六阶位靠近十七阶位,或者更进一步,十七阶位或更高?说不定它就杀不死你了”
“只可惜,你不是。”
远处钩吻平静的声音顺着那丝线传来,如同断肠的毒药那样钻入索罗巴托的灵魂,使得那流出的漆黑如同受到高温一样沸腾起来。
“.”
“扑通!”
盘坐在地上的钩吻没有等到回应,他发挥毕生绝学的报仇之药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快速发酵。
不过实话实说,这的确是钩吻第一次这样干这样的坏事,身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如果不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大抵是不会这样做的。
看起来他镇定自若,但对方没彻底倒下失去声息都让他并不放心,远处他可没办法发动自己的诅咒来判断对方的状况。
不过好在片刻之后,对方彻底倒地不起的“扑通”声还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钩吻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满身是汗地靠在了身后的土堆上,手上拽着那黄金丝线的手指都已经被攥得发白僵硬了,和他寻常妙手回春时的镇定自若完全是两个极端。
毕竟他还没到神话阶位,要是真的硬碰硬,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估计一个照面就无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感叹地低声道,
“真是头疼啊我果然还是更适合做一个医生而不是杀手.”
但还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他手上的金色丝线却开始迅速颤动起来,他低头一听,却听见那流体丝线上陡然传来了一声声极其密集的、如同水烧开了一样的沸腾声。
钩吻的表情微微一滞,他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去,但毕竟先前为了保险起见他离战斗的场地很远很远,所以此时他什么都没看见.
他只是感觉,周围的风忽而更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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