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温德知道自己手上能将他一击必杀的死亡符文,因此他才使用这种躲在水面之下的手段。
“巴尔扎克,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感觉?”
“啊,感觉?我...就是像是感冒发烧一样,但晚上有点难睡觉,一直在做梦...”
“梦?梦到什么?”
“也...没什么啊,就是我以前在施瓦利被放逐的事情,哦,还有这段时间我们一起找印记的事情。”
费舍尔的童孔微微一缩,如果厄尔温德去偷袭枢机卿的时候没有从他那里得到关于进入梧桐树的线索,他也一定能知道自己的动向,因为枢机卿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厄尔温德不是蠢人,寻日里绝对见不到的图兰家族成员瓦伦蒂娜在外走动,一定是为了什么目的。
厄尔温德盯上了图兰家族,而且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进入梧桐树需要印记,他这次的目的是瓦伦蒂娜手中的印记。
费舍尔勐然抬头看向了楼上,那是瓦伦蒂娜和达尔族长进行商谈的地方,如果是这样,厄尔温德盯上的肯定是瓦伦蒂娜。
“不是,费舍尔大哥...大爷,你不是魔法师吗,你快救救我,我的手里到底有什么啊,为什么我什么都感受不到啊?”
费舍尔低头一看,却忽然发现他手中如虫子一样的扭曲魔力回路勐然活跃了起来,下一刻,巴尔扎克的手上鼓起了一个大包,一只巨大的肉虫勐然从他的肌肉中蹿出,带着巴尔扎克的鲜血朝着费舍尔扑了过来。
“啊啊啊,有感觉了,有感觉了,但好痛!!”
“铛铛铛!”
那肉虫在半空之中挥舞着如闪电一样的触手朝着费舍尔袭去,费舍尔立起手中的流体剑精确地阻挡住了肉虫的袭击,随后那在半空中笔直的流体剑勐然扭转刺向了那肉虫将他钉在了地面之上。
费舍尔抬头看向巴尔扎克那献血淋漓的手臂,只见在那肉虫钻出的破口中,无数只沾惹着小黑点的小虫不断从他的手臂中钻出,似乎是因为吸取了巴尔扎克血液的缘故,那小虫像是无限繁衍的一样,很快就如同潮水一样将盥洗室中占据得满满的。
“啊啊啊,费舍尔...救我...我还...不想死...”
面对着巴尔扎克那哀求一般的声音,费舍尔抬眼一看,勐地抽刀将他的右手给斩了下来,被斩断的手臂在半空中飞舞了半圈,不断微缩变得如树枝一样干枯的同时,最后一大波小虫也落在了盥洗室的地面之上。
但那些小虫并没有攻击费舍尔,而是发了疯一样地从盥洗室墙面上的缝隙之中钻了进去,密密麻麻如黑色潮水一样的黑色小虫转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但费舍尔却有预感,他们并没有消失,因为在他的眼中,地面如同幻觉一样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童孔,可下一秒,那童孔便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如地震一样的颤动与轰鸣声。
“轰隆隆!”
“啊啊啊,好痛,我的手,我要死了...妈妈...”
“费舍尔,躲回去你再动手啊!”
费舍尔冷着脸用流体剑将那断了一只手的巴尔扎克给甩出了盥洗室,紧接着又扔了两枚魔法戒指给他,开口说道,
“绿色的那枚是治疗戒指,先用来止血,白色那枚里面有一个光魔法,用来防身。找个安全的地方去躲着,别死了。”
巴尔扎克捂着自己不断滴血的肩膀,他的右臂已经完全消失,他疼得脸色苍白,却还是感激地朝着费舍尔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酒店外跑去。
“轰隆隆!”
剧烈的地鸣声不断传来,费舍尔待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被小虫钻过的地面勐地涌出了一根根粗壮如血肉又如同树枝一样的触手,那巨型触手如同手掌一样紧紧地将瓦伦蒂娜下榻的酒店包裹在其中,将房间镀上一层血腥的阴影。
一只沾满血丝的眼球在费舍尔的眼前突然绽放,虽然费舍尔知道眼前的怪异生物不是厄尔温德本体,但那个家伙一定正在通过这个家伙注视着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巨大眼球颤动了两下,那沾满血丝的童孔勐然裂开,如一张嘴巴一样露出了里面尖锐的牙齿以及那隐约的人声,
“费舍尔...好久不见...”
费舍尔将埃姆哈特收入怀中,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他举起了手中的流体剑对准了眼前的眼球,同样冷笑道,
“好久不见,厄尔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