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纳黎夏日的太阳可以简单用毒辣二字来评价了。
往日里如果有雨的话便有数不尽的云朵在半空中飘浮着,为底下生活着的人们遮蔽那炎热的阳光,可偏偏到了费舍尔开始训练的今日没有这样的待遇,于是那毫无遮蔽的阳光便直直刺在他本就感觉到沉重的肌肤上。
阳光下,一滴滴汗水顺着他的肌肉轮廓扭曲下行,他有些难以忍受地皱起眉头,双手十分用力地握住手上麻绳编织成的线,线的背后拴着之前马厩里许多看起来就沉重的物品,例如石磨、木槽等物品。
费舍尔在院子里拉着这些东西转圈,身上的恶魔魔法一直亮着,让他的身体发出悲鸣。
但躺在马厩屋顶的艾利欧格却一点都没有同情,甚至还有些不满意地看了一眼费舍尔身上的状态,
“速度,速度也得提上来,不然魔法里的缓速效果不就没用了嘛?”
费舍尔一声不吭,默默地拼尽力量拖拽着身后的物品奋力前进,他身上健壮的肌肉也随着他的用力而凸现出形状来,他又保持着这样的速度拖拽了好几圈,而后才将手中的的麻绳丢在地上,喘息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一滴滴汗液落下,费舍尔便觉得燥热非常,一种郁结的,毫无痛快的沉闷感涌上心头,让他觉得十分炎热。
艾利欧格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费舍尔,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的情况,但却没有先开口,反倒是摸了摸下巴指着外面说道,
“差不多再去那边运动一下吧,你现在应该觉得身上蛮痛的,接下来需要把你的体力给耗尽才行。第一次的训练量稍微大一点,主要是你的身体沉睡太久了,需要一点勐力把它给唤醒。等之后可以稍微减少一点的量,配合着我的魔法用效果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跑步可以吗?”
费舍尔抬起手臂,张了张自己的手指,五根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一股极度酸涩的感觉涌了上来。虽然身体蛮难受的,但他的体力却没有耗尽,他思考了一下,似乎最好耗尽体力的办法就是奔跑了。
“可以,你去吧,差不多跑不动了再回来。”
艾利欧格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躺下就不想动了,对于人类十分炎热的太阳光线对她来说似乎正正好好,只是那阳光有些太刺眼了一些,于是她便用尾巴当做眼罩,把自己的眼睛给遮起来,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好开始睡觉。
费舍尔看了她一眼,推开门扉对着外面的郊野吸了一口气,而后飞速地狂奔出去。一呼一吸之间,就算身上有着恶魔的负荷魔法速度还是奇快,他没穿鞋子,怕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皮鞋给踩坏,现在他的身上就穿了一条黑色的西装裤。
费舍尔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狂奔,身上的汗珠也随着他的运动快速滑落而下,落在郊外的土地上,把一只正在爬行的金龟给砸得翻了一个身子。
他的路线大概也就是围着自己的实验室绕圈圈,不过稍微往圣纳黎大学那边偏移了一些,免得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就到皇陵那边了,自己万一被当成不法分子抓住就不好办了。
他的速度很快,很快目光里就出现了“南大陆亚人保护协会”的白色房子,他看向房子的方向,刚好看见那穿着裙装的人马种希雅特在房子外面抱着水壶对着她养的蔬菜浇水。
费舍尔于是停顿下奔跑的脚步,走到了围墙的外面。
“啊,费舍尔先生,哎...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穿衣服?”
希雅特下意识地打招呼,却看见费舍尔那具有张力的肌肉上挂了一些汗水,她脸色微红地用水壶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却又偷偷地从水壶后面探出一只眼睛,对着眼前的费舍尔吐槽道。
“我正在锻炼...之前过来了两次你都不在,是因为新党的事情才出去吗?”
“啊,是啊。中期选举马上就要到了嘛,而且听说最近他们正在忙其他的事情,好像是你们人类的另外一个国度正要来访,等他们来访的时候就不能宣讲了,所以最近的宣讲活动安排得很勤。”
希雅特把水壶放下,对着费舍尔如此解释道,
“等来访结束了就要开始投票大选了,最近我陪着他们都跑到其他城市去了,今天才刚刚回来。”
“这样啊,你没什么事情就好,等之后我再过来吧。”
费舍尔点了点头,这句话却让希雅特羞涩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望着外面的田野突然提议道,
“哎,要不你等等我好了...我也好久没有去奔跑了,既然要运动的话让我也一起吧。”
“你?你万一跑太快了我可跟不上。”
费舍尔瞥了一眼她身下的四条腿,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好像仅凭数量上自己就不会是眼前这位人马少女的对手吧?
她却已经把水壶放下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屋里,回头对着费舍尔笑道,
“安心啦,我会和你保持一样的速度的,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衣服。”
费舍尔也点了点头,在外面等待了没一会,希雅特便从房屋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她将一头长发绑成了一个高高翘起的马尾,这个发型以人类的眼光看起来有一些古怪,大概在西大陆这边费舍尔没有见过这种发型。她身上的裙装也换成了更简单朴素的形状,看起来像是她部落里面的装扮。
这套衣物的重点在于她马匹上的部分,那里虽然没有了纳黎式繁杂的美感,却十分适合她那非人的部分,只见轻盈的布料贴在了她的身上,遮蔽住一定部位的同时又不影响她的奔跑的动作,一看就是专门为了天生喜爱奔跑的人马种所作的。
“我们走吧。”
她轻而易举地就从围墙里一跃而出走到了费舍尔的身边,四条马蹄扬起一些,似乎正在做奔跑前的准备运动。
费舍尔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呼吸,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