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营帐中，沐九日缓缓睁开眼，接着猛地精神一震，想要坐起来，却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
“再躺一会儿吧，你全身没一根骨头是好的，脏器也都拧成了一团，我给你涂了药，晚上应该就能动了。”
听到吴清策轻松的语气，沐九日刚悬起来的心才终于落下来一点，最起码不像是他们两个都被抓起来关了。
“你竟然打赢了那四屠？”缓过神来的沐九日惊讶道。
刚才晕过去的瞬间，沐九日本以为他们两个人都死定了，毕竟他实在很能想象吴清策可以以一己之力打赢四个巅峰大玄师。
“嗯，算……算是我打赢了吧。”吴清策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在师兄所赐灵丹的帮助下，刚才吴清策只消费盏茶的功夫便让身体上那些看起来十分狰狞的伤口全部愈合。
至于接下来的单挑，只要不是有了质变的玄灵境，大玄师以下单挑能打赢自己的吴清策还没遇到过。
收拾完那剩下的四屠，吴清策在挨了一顿训后扛着昏迷不醒的沐九日回到了他们的营地。
‘算是……？’
沐九日眉头微皱，有些不明白这个“算是”是什么意思。
努力回忆了片刻，沐九日突然想起刚才在快要昏过去之前好像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但却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
见沐九日没有追问的意思，吴清策换了个话题道：“你怎么会跑这来的？”
“线人来报，说川中县有毒蛾教残党，我便组织了人手过来调查，不曾想反而落入了那汀石五屠的圈套，说来也是惭愧啊。”
听沐九日也是说的模棱两可，没有要透露细节的意思，吴清策微微一笑，同样也没追问。
“我欠你一条命。”
营帐里沉默片刻后沐九日开口道。
“是的，好好想想该怎么还吧。”
“嗯。”
一时间，营帐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另一头，江北然刚被顾清欢领到了那块干燥的土地上。
用精神力往地下探寻了一下，江北然发现在地下深处的确有着一个散发强大热能的物体。
‘不过这也太深了点……’
在心中嘟囔一句，江北然看向曲阳泽道：“阳泽，从我这个位置往下挖，挖到你的身体承受不了热度时就停下，不要硬撑。”
“是。”曲阳泽答应一声，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锋利的爪子，二话不说便开始向下挖，而且速度极快。
“曲师弟真是天赋异禀啊。”看着一下就挖出十几丈远的曲阳泽，顾清欢惊叹道。
“只是他心智尚小，且幼稚天真，以后还得靠你多教教他啊。”
顾清欢立刻拱手道：“不敢言教，我愿与师弟共同进步。”
“嗯。”江北然点点头，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这的。”
这异象藏的如此之深，想要找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清欢原本就想请教师兄五感之事，听到师兄提问，便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
“你试过把五感运用到最极限吗？”江北然问道。
“试过了。”顾清欢点点头，“感觉世界完全变了各样，无数平时看不到的光点围绕在我身边。
‘无数光点还行……你这怕不是要进入量子力学领域。’
从顾清欢的表述来听，江北然觉得他好像是进入了某种微观领域，可以单纯靠五官就感知到显微镜下才能观察到的事物。
‘真元天罡决竟然还有这作用……’
沉思片刻，江北然从地上随手拿出一颗石子丢给了顾清欢，“你能不能感知到这块石头是什么构成的？”
这一下把顾清欢给问住了。
‘石头……不就是石头构成的？’
但顾清欢知道师兄肯定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所以立即全力催动五感观察了起来。
一瞬间，小石头就仿佛一座大山一般矗立在他面前，随着顾清欢的细心观察，他发现石头表面有着各种凭肉眼肯定看不见的结构。
它们有些紧凑密集，有些空隙巨大。
感觉发现新世界的顾清欢立即收起真元天罡看向师兄道：“回禀师兄，是多种多样的微小之物组成了石头。”
‘可以啊……’
感觉突然跳到自然科学频道的江北然突然来了兴致。
‘清欢这是成了人肉显微镜？这也太工具人了。’
想到以后可以让清欢来观察各种法宝的结构，江北然突然觉得自己以后在炼器一途上还真少不了这位好帮手。
“这种状态你现在可以保持多久？”江北然问道。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期间有可能会突然失去意识。”
“大概多久能恢复呢？”
“这一点……还未试过。”
“那从今日开始，你的主要功课就是反复练习你的五感，加长你保持这种状态的时间。”
“是。”
“另外练习时多观察各种事物，尤其是矿石，这将对你的锻造技艺提供巨大帮助。”
所谓的锻造，其实就是利用金属的可塑性，来改变它的构造，若是顾清欢真能发展到看清分子结构……
‘科学与玄学的完美结合？这很朋克。’
“是，谨遵师兄教诲。”顾清欢拱手道。
正说话间，洞里突然传来了曲阳泽的声音。
“师~~父~~，下面实在太热了！”
“坚持不住就上来吧。”江北然朝着洞口喊道。
“是~~”
不一会儿，曲阳泽便从洞口爬了出来，满脸通红的说道：“师父，我感觉我的衣服都快要烧起来了。”
“嗯，去洗洗吧。”
“是。”
换上施凤兰送的五行遁甲，江北然一跃跳入了洞穴之中。
坠落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江北然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炙热感，不过他对于自己身体的耐高温性非常有自信，这一点在锻造房里就已经得到过充分的体现，徒手去拿烧红的铁早就是基本操作了。
落到洞穴最底部，江北然能感觉到自己离那个热源已经不远，伸手摸了摸旁边通红的泥土，那触感，好家伙，江北然感觉它们基本已经快变成液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