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自知吃了暗亏,心想既然贾琏住在这边是住家里,那东跨院那边,不也该归入大家庭的管辖?
谷 可不能小看东跨院,以前可是荣国府花园的大部分,地面加起来占了整个荣国府的四到五分之一呢!
琏儿既然想要分这边的东西,那东跨院自然不能再算他一个人的。
贾母听王夫人一说,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心知这都是家里改弦易张必须要讨论的事情,因为也不着急下定论,等着贾琏的回应。
贾琏笑道:“太太的意思是,东跨院那边的几十号人,将来也归官中来管理,她们的月钱等,也由官中来发放。以前,官中分配给大老爷的那一份银钱,从此之后,也不发放了,对吗?”
王夫人终究怕逼紧了贾琏,因此道:“就如你和凤丫头院里那样,以后那边的房子还归你们自己使用,只不过……你这些年在家里管家,也该知道官中的情况,每年都入不敷出了。
为了我们这个大家着想,这笔银子,还是放在官中,预备将来家里的大事为好,琏儿你觉得呢?”
王夫人将皮球踢了回来。
荣国府可是超级大地主,每年的房租、地税等收入是很庞大的一笔,单是现银子就是足几万,下面每年孝敬上来东西、财货等,更是不计其数,荣国府之所以上下这般奢侈,就是靠下面不计其数的佃农、租户滋养……
虽然之前的那些年,王夫人等并没有真的按照三分之一的额度分给贾赦东西银钱,但怎么着也是好大一笔开销。
王夫人顿时觉得不亏了。
贾琏虽然逼着她们不敢承认分家,但是借此能将这笔钱收归官中,也算是好事一件。
贾母看王夫人反将贾琏一军,也不表态,她觉得,王夫人说的没错。
既然是一家人,所有的钱,自然该归到一处,大家商议着怎么用才是。
“太太说的极是,就按太太的意思办吧。
从今往后,那边的事,也按照家里的规矩来办,不要搞特殊才好。”
贾琏又非邢夫人,如何会在意这一分一厘的得失?
他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是东跨院的那块地盘,拿到手可以多做好多事。
至于贾赦每年望着等分的那份份例,又值当什么?
王夫人将它收回去,自以为占便宜,岂不知,大家的钱绘在一处,谁吃亏还不知道呢……
他修建演武场,可以名正言顺的从官中要银子了。
额,看来要早点修建才好,不然还真有可能要吃亏。
元春应该要封妃了,到时候万一还是要修建大观园,只怕一瞬间就要将整个荣国府彻底掏空!
也无妨了,这是件大家都能沾光的事。而且只要用了他的那份银子,将来大观园,岂不是也可以算有他的一份,老子进去逛逛不过分吧?
也幸好此时元春还没有封妃,王夫人和贾政的底气不足,不敢与他摆开阵势。
若不然,王夫人今日绝对没有这么好说话,为了不让他闹,连连退步。
王夫人见贾琏这么容易就答应,真是大感意外,心里甚至都觉得,贾琏或许真的没有坏心,一心为家里着想了。
于是,便把心里的不痛快丢掉大半,问起贾琏准备在哪个位置打通便门。
贾琏也就将早就谋划好的想法与贾母等人说来,见贾琏计划周详稳妥,贾母等人也就不多言,让他自行办好这件事就是。
从始至终,没有人觉得,在贾赦的丧礼上拆墙不好。
也没有人提及,既然两边是一家人,应不应该将贾赦的灵堂,挪到荣禧堂来!
归根结底,道理和利益,是要相互权衡的。
贾赦一死,大家哭一哭也就尽了情分了。既然贾琏这个做儿子的都没有帮贾赦争取权利的意思,王夫人等更不会主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