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尊见她如此执迷不悟,双眸碎出一抹肃杀之气,掌心一挥,黑衣人便向她攻去,显然是对子伯下手,毕竟如今拿下子伯,比抓起玉汝恒要容易得多,而且效果更好。
玉汝恒一早便看透了他的心思,随即抽出腰间的汗巾,而后绑在她跟子伯的腰间,二人此刻紧紧地贴在一起,玉汝恒双眸一冷,掌心一动,袖中的袖箭飞了出去,转瞬间便看见无数的黑影冲了出来,魅影亲自带着人护在玉汝恒的面前。
玉汝恒直视着申屠尊,“我要让你失望一次一次地落空。”
她说着突然自怀中拿出一本书卷,而后甩向空中,上面俨然写着起死回生四个字,申屠尊见状,连忙飞身而出便要夺回来,而玉汝恒却弹出一枚火弹击中那本秘籍,在申屠尊还未接到的时候转瞬间变成了灰烬。
玉汝恒冷笑道立在马车上看着他,便见他落与地上,幽暗的双眸此刻似是迸发着无尽地杀意,他抬掌向玉汝恒挥去,似是要将她碎尸万段。
玉汝恒连忙向后一退,接着便看见子伯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弓箭,二人双手拉着弓箭,瞄准申屠尊冲来的方向齐齐地射了出去。
申屠尊双眸幽暗,那箭刺中了他的胸膛,而他却不为所动,而是直接落在了她的面前。
玉汝恒却护着子伯,仰头与他对视,只见他被箭刺中的胸口在流着血,将他身上的锦袍染湿,触目一片红,可是他却未有丝毫的痛意,而是直视着她,自牙缝中碎出冷冽地声音,“玉汝恒,你该死!”
玉汝恒盯着申屠尊,看着他如此痛苦,只觉得心头一阵畅快,看着仇人痛苦,自然是高兴,她压抑在心头的怒火与不甘,还有这些年来的隐忍,在此刻像是寻到了出口,她双眸带着仇视,嘴角地笑意却越发地深,只是看着申屠尊抬起掌向她的面门劈来。
子伯暗叫不妙,连忙一个旋转,那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玉汝恒连忙扶着他,将汗巾扯开,抬眸看向申屠尊,“申屠尊,你究竟要什么?”
申屠尊微微一愣,对上她冷冽地眸光,他的身形向后退了一步,再次抬起掌劈向她的时候却在最后一刻停顿着,他收拢着手,紧握成拳,缓缓地放在后背,接着说道,“我只要她能活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玉汝恒冷笑一声,却不知此言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只觉得如今多说无益,悲剧已经造成,悔恨不过是懦弱的行为。
她直视着申屠尊,“在你的心中,黎嫣重要还是这江山重要?”
申屠尊垂眸,突然冷笑着,蓦然飞身离开。
紧接着便看见杀手也慢慢地撤离,温新柔躲在一旁看着申屠尊竟然便这样走了,她再看向玉汝恒时,心头的恨意越发地深,她一咬牙,转身消失。
玉汝恒在申屠尊离开的那一刹那,双眸沉沉,转身看着子伯单膝跪地,他抬眸看着玉汝恒时,扯起一抹惨白的笑容。
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你……”
子伯握着她紧握成拳的手,缓缓地将她的手摊开,那掌心已经是血红一片,他低头在她的掌心落下一个浅浅地吻,他知道玉汝恒在面对申屠尊的时候有多痛苦,眼前的那个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却偏偏以爱她为名,做着丧失常理之事。
江铭珏幽幽地叹了口气,抬眸看向玉汝恒,“他如此至少要躺半个月。”
玉汝恒点头,“回去吧。”
“好。”江铭珏不再说什么。
玉汝恒转身看向魅影,“申屠尊这是一石二鸟,你们如今已经暴露了,暂时不要行动。”
“是。”魅影垂首领命随即便飞身离开。
玉汝恒看向千瑾辰,“继续赶路。”
“是。”千瑾辰恭敬应道,随即便驱车赶路。
玉汝恒坐在马车内,回想着适才申屠尊为何在最后一刻未劈下那一掌,她只觉得这背后似乎还有隐情,申屠尊究竟要做什么?
她转眸看着昏迷不醒的子伯,又看向在细心照顾着子伯的江铭珏,只觉得一阵疲惫,她上前靠在江铭珏的怀中,缓缓地合起双眸。
江铭珏垂眸看着她,低声道,“好好歇息一会。”
申屠乐守着第三座城池,时刻保持的警惕,接连三日黎穆染都未出兵,这让她不免有些疑惑,不过这段时间她亦是重新做了一番布置,即便现在黎穆染突袭,她也能挺过去。
玉汝恒赶到边关的时候,子伯还在昏迷之中,黎穆染迎上前来,见子伯那般,不免有些担忧,“皇姐,这是……”
“申屠尊断了我的左翼。”玉汝恒沉声道,抬眸看向黎穆染,“申屠乐那处如何了?”
“皇姐,现在要出兵吗?”黎穆染低声问道,显然他如今是胸有成竹。
玉汝恒绕过书案坐下,沉思了片刻,抬眸看着他,“不。”
“皇姐可是有所顾虑?”黎穆染知晓玉汝恒犹豫,必定是有所发现。
玉汝恒抬眸看向黎穆染,低声道,“申屠乐显然是诱饵,如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将攻下的两座城池收拢,彻底地清除安插在城内的余孽。”
“皇姐放。”黎穆染看着她神色冷凝,知晓此次子伯被抓走,必定是申屠尊设下的阴谋,他低声道,“皇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玉汝恒抬眸看着黎穆染,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恩。”
黎穆染见她总算有了笑意,他亦是心满意足,随即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江铭珏走了进来看着玉汝恒,低声说道,“你不去歇会?”
“子伯如何了?”玉汝恒担忧地问道。
“还好,想来明日便能醒了。”江铭珏绕至玉汝恒的椅子后,轻轻地揉捏着她的穴道,低声道,“对了,司徒墨离怎得一点消息都没有?”
玉汝恒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眸,低声道,“还不到时候。”
“恩。”江铭珏点头,随即说道,“小玉子,你还是歇息歇息,你要是累垮了该怎么办?”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握着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倘若没有他们在自己的身边支撑着,怕是她也不会有这般的勇气。
申屠尊受了一箭,如今正歇在別苑内,每当他闭上双眸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出玉汝恒那日的质问,对他来说江山与黎嫣,究竟哪个更重要呢?
每当想及此,他便会睁开双眸,轻抚着指尖的手链,“在我心中江山重要,你也重要。”
浮屠正看着暗卫送来的密函,待看罢之后那幽深的双眸微沉,正好看见柳芳华走了进来,他抬手将密函直接砸了过去,柳芳华并未躲闪,那密函砸中她的肩头,随即滚落在地上,她弯腰捡起看罢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还真是一出好戏啊,可惜我未亲眼目睹。”
浮屠冷哼一声,随即起身沉声道,“你最好收起你的爪子,否则我不介意一根一根地拔下来。”
柳芳华扬声一笑,似是听到笑话一般,可是那双眸子却划过怨毒,浮屠,你越是如此说,我便越恨她,现在不是我出手的时候,你就等着我如何将她挫骨扬灰。
浮屠转身离开,柳芳华捏着那密函,那愉悦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真真是一出好戏啊。”
云景行这些时日并未有明显的动静,一身月白锦袍,不染一丝纤尘,那平静双眸闪过淡淡地不易察觉的幽光,随即将密函放下,“申屠尊要起死回生之术?”
“是。”手下垂首应道。
“他怎会得知此事?”云景行并不疑惑玉汝恒会有,而是在想申屠尊从何处得知此事。
“柳芳华曾出现过。”手下如实回禀。
“柳芳华?”云景行沉默了片刻,语气依旧平淡,“浮屠的师妹?”
“正是,如今她在宫中。”手下继续应道。
“派人盯着她。”云景行暗自思忖,只觉得此人不简单,日后会成为一大威胁。
“是。”手下领命随即便退了出去。
云景行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那双沉寂千年的眸子在想到玉汝恒的时候闪过一抹淡淡地柔光,温暖的阳光洒入,落在他的身上,似是镀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柔光。
云尚宫内,申屠凌亦是收到了玉汝恒传来的密函,面色一沉,看着属下低声道,“离世子呢?”
“不知去向。”属下低声回道。
“按照原先的计划,这个时候应当回来了,怎么会不知去向呢?”申屠凌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一时间有些心慌,如今还不见司徒墨离出现,难道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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