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达席,你!”
绅士伯爵打扮的中年贵族一脸茫然,下一秒就变成了不可置信和愤怒。它一眼望过去,只觉得金发血族达席摇唇鼓舌,简直就像是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那谄媚的样子,可憎至极,令人愤怒。
而且,达席是对着一名人类如此作态,简直是把一众高贵血族的脸面都丢尽了!一时之间,整个灰白洞窟中苏醒的高阶血族们都愤怒了起来。脑海中还回荡着达席所说的那句血液低贱肮脏的臭虫。
“达席,你是怎么回事?!你想要背叛我们?”
“达席,你这是在找死吗?竟然带着一群人类来到沉眠血巢,你最好解释清楚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然等一会儿,你将会被当做叛徒来处理!”几名高阶血族纷纷从棺材中走出,来到圆形血池边缘。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危险凶狠起来。
“哈哈哈!”金发血族达席突然大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背叛?背叛?我这叫做弃暗投明!你们这些蠢货,还在那里坐井观天…”
“我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它目光睥睨,鼻中冷哼一声:“讲的还不清楚吗?你们这些老货耳朵聋了吗?是耳朵里进水了?还是脑子睡傻了?”
“我说你们都得死!像肮脏臭虫一样被碾死!”
达席此刻竟咬牙切齿,仿佛对面那群同伴是它的仇人一样。达席勐然转身,再度像狗腿子似的低声对卡修说道:“大人,这些蠢货如此无理,仿佛坐井观天的青蛙一般。见到大人到来,竟然不想着跪地臣服,反而口出狂言,甚至还有一些不自量力的想法!我觉得需要让它们认清楚,它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处境。明明已经站在悬崖边上还犹不自知…”
达席表情诚恳,感情真挚,其透露出来的忠心颇为让人动容。如果不是被催眠的话,卡修恐怕都会觉得自己收获了一条绝佳的忠犬,可任意驱使。
后方,奥多那张年轻俊脸也是表情古怪,甚至心中带着一丝丝危机感。什么情况?这怎么一个被催眠的黑暗生物,反倒如此设身处地的维护院长大人。虽说不是发自本心,但也实在太夸张了一点。
光光从表现上来看,这收服不过半小时左右的血族达席,反倒是比自己更像是院长大人的手下。
更像是院长大人的亲信!心腹!
这……
洞窟旁阴影中,邪母眼神也有些古怪。它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用金色图腾增幅催眠能力,是不是实际效果比自己预想中好太多了?也许未来可以朝这方面专门发展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洞窟中,达席旁,卡修一直保持着的冷酷面具也不由得抽抽了一下。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
“达席,你……很好……”
话说回来,他是现在才知道这个高阶血族名字叫达席。还是对面那些满脸怒容的血族告诉他的。
“多谢大人夸奖!”
达席此刻露出一副谦虚的表情,赫然是把卡修无言以对说的话,听成了另一番激励自己的意思。
“……”卡修更加无言以对了。
对面,那些聚拢一起的高阶血族打破了沉默。
“达席!你这个血族的叛徒!既然你已经背叛了我们,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统一当做敌人处理!”
“我要把你和这群人类,剥皮抽筋…刮骨吸髓…”
这几名高阶血族的声音变得粗野狂放,甚至带着一种兽类的含湖不清。它们一个个都在瞬间进入了鲜血恩赐状态,肌肉膨胀,骨骼宽大。一缕缕钢丝一般缠绕的暗红色鬣毛覆盖在了强壮身躯表面。
脚掌和手掌也变成了蝙蝠一般的巨大手爪。
身后长出宽大肉翅,骨架坚固,翼膜震颤。
红色的鲜血能量在翅膀表面流转,仿佛一道道电流一般蜿蜒回旋,透着一股神秘又邪恶的色彩。
“干掉他们!
!”
一声大吼,紧接着便是翅膀狂暴扇动的声音。
四名高阶血族狂扑而出,粗壮大腿在地面轰然一震,整个身形便借着反作用力在半空滑翔冲击。
骤然间,就化为了一道道暗红色的极速残影。
为首的就是那名伯爵打扮的中年绅士,它气息明显比其他高阶血族强上一截,体型高大一分,双翼上的鲜血能量也要浓烈许多。半空中,伯爵血族红色双眼紧紧盯着达席旁边的卡修。森白的獠牙从嘴角突出,带着一股兽类的野蛮:“直接干掉你!”
既然达席这个叛徒如此尊敬这名人类,言行必称大人。还有吹捧这名人类借此言语侮辱脚踩它们血族的行径。那它安德鲁就先把这名面色冰冰冷冷装酷的人类击败,干掉!再看达席又是何等表情!
唯有如此,方能解气。
嗖!
安德鲁化为一道残影飞掠而下,一马当先。它双翼的鲜血能量全部涌到右手手爪,织成了浓郁到发黑的血色手套,带着一股血腥强悍的气息。堪比树桩一样粗壮的手爪挥出,嘶啦一声划破了空气。
爪尖在气流中划过四道红线,抓向卡修头颅。
卡察一声!
安德鲁以极快的身形擦过卡修肩膀,出现在对方身后。眼中残留着猩红和杀意,嘴角微微勾起。
它保持着一个跨步展臂的动态姿势稳住身形。
“干掉了!真轻松……”
“干掉了?是被干掉了。”
突然,身后预料中已经被撕裂头颅死去的身影静静说道,声音冰冷。那道身影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安德鲁整个人顿时僵硬在原地,像是一具极有运动张力的凋像一样。眼中是浓浓的不可置信,以及瞬间流逝的生机。哗啦啦,它就像是由沙砾堆成的人一般。从头顶开始,头骨皮肤毛发全部溃散成了粉末,丝丝缕缕的仿佛烟雾似的随风飘扬。半个呼吸的功夫,暗红色烟雾已经抵达了安德鲁脖颈位置。肩膀上的脑袋已经完全不见了,被尽数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