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形容的美味!
对于此刻虚弱的简来说,卡修手指间渗出的血液简直就像是美味到极致的蜂蜜,是琼浆玉液。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极度渴血的原因,更是因为卡修体内的血液质量极高。
第三次血液加速,拳术家大成。相当于在非人领域迈出了三小步,肉体本质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尤其体现在卡修血管里的血液,现在已经沉重粘稠的像是铅汞。
如果让汲血鬼作为专家来评鉴的话。
卡修一滴血的质量,就相当于普通人半升血的质量。而一个体重70千克左右的普通成年男性身体中的血液含量大概为4.5升到5升之间。卡修十滴血就能抵过一个成年人。
简在饥饿状态下突然吸到了这样高质量的鲜血,一时间发出了轻轻的鼻音。像是吸奶小狗一样舒适哼哼起来,一副顺从姿态。
突然,嘴里的手指扯了出去。
“哎?”简万分不舍,但还是不敢违抗卡修的意思。他刚刚吸血的时间很短,从手指破洞中流出来的血液也很少。简大概只勉强吸了一个半饱,关键是他现在还有伤在身。
修复完伤势,又会回到饿肚子的状态。
而这,也正是卡修最希望看到的状态。
极度虚弱的血族才是好血族,这样对方才会在自己拳头下乖乖听话,不起歪心思。
树干旁,简意犹未尽地啧了啧嘴唇,琥珀色眼睛有些渴望的看向卡修伸回的手指。
“老老实实听话,否则下一次刺穿你的树干就不是右胸膛,而是心脏所在的左胸膛…”
卡修面无表情的探出大手,微微一用力把小腿粗细的树枝扯了下来。随便一甩,笔直树杆飙射出去,直接钉在了一根树干上。
尾部嗡的一声,来回摇摆颤抖。
简背靠着粗糙的树皮,虚弱的双腿在地面上蹭了一下,才颤颤巍巍的重新站起来。
随后他右手按在胸膛伤口上,剩余不多的鲜血能量开始朝这边聚集,在加速愈合。
另一边,卡修并没有看着简。而是迈开步伐向镜湖方向走去,身形融入了黑暗中。
看到这一幕,简也不敢再逃跑了。只是乖乖的靠在树干上,不断恢复着胸口伤势。
数分钟后,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卡修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黑色的西装长裤,脖子上面还挂着一条米黄色的领带。一副正常上班族的打扮。只不过这一套衣服和他身材并不是很吻合,小了好几圈。卡修虽然勉强套了上去,但是衬衫扣子仍然有两个没扣上,鼓胀胸肌和隆起腹肌都隐约可见。
他刚刚就是去找衣服的,之前和多蒙的战斗导致爆衣,长裤也变成了短裤。所以卡修去找了之前被自己杀死的三个血族护卫。
一个被铁拳穿胸,一个被拦腰截断,身上的服饰破损严重,血污也不少。只有最开始被自己爆头的那个血族衣服保存完好,是一套上班族打扮。卡修不嫌弃直接拿来穿。
“……”
伤势恢复差不多的简沉默看了一眼。
卡修感觉到了这小子的目光,倒是没有恨意,只是有点遗憾,更多的是屈服感和害怕感。难道是刚才自己恩威并施驯服了这头小血族,还是这小子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他无语的耸了耸肩,随后打理了一下有些斑驳血迹的领口,把上衣袖子捋了起来。
“既然恢复的差不多了,那就带路吧……”
简脸色很差,他张了张嘴巴:“如果我给你带路的话,你能不能再给我喝一小口血?”
“你在教我做事?”卡修微挑眉头:“你现在是阶下囚,命都在我手里,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过来!”他没任何商量的意思。
“我……”简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间感到身后刮起一阵风浪,整个人顿时天旋地转。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趴在了卡修肩膀上,被一只坚硬的大手箍住。
简有些慌乱的想要挣扎,压在自己细腰上的大手突然开始收紧,带来一股重压。彷佛对方只要稍一用力自己就会被夹成两截。
他瞬间就不敢动了,只能老实听话。
“你来指路,我要血族据点的位置。”卡修的语气不容置疑,直接迈步踏进黑暗中。
另一边,镜湖市郊区通向树林的方向。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在山林之间快速行走,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男人步伐不快不慢,不过看上去倒是挺熟悉夜晚山林的地形,前进路线比较顺畅。
“咕咕……”
几只猫头鹰在头顶发出了叫声。
男人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目光朝着左右快速望了望。发现没人之后又迈开了步伐。
数十米外,一棵杉树树干后方。
凯西背部紧紧靠着树皮,她将呼吸尽量放到平缓,心脏却止不住的扑通扑通跳动。
手掌心渗出热汗,有些抓不稳手枪了。
半个多小时前,凯茜还以为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民事桉件,后来跟上去之后才发现不对劲。男人直接把那个女人带到了郊区位置,趁着四处无人扛在肩上向山林中走去。
而女人竟然丝毫不反抗,像个木头人。
凯茜这时候就确定不对了。这压根就不是一场嫖娼桉件,而是拐卖妇女!虽然这女人看上去挺配合的样子,但其显然状态并不正常。有可能是被男人用药物给控制住了。
她觉得多半是这样的!
老实说,凯茜现在很兴奋。因为她在镜湖市警察署做了三个月的实习生,全部坐的是办公室。平时就是弄一弄文件之类,压根就没有接触到一线的机会。再加上有一个是局长的亲舅舅,更不可能让她接触危险了。
这让正义感和自尊心都很强的凯茜很不满,相比起安稳无聊的办公室工作,她更想要和刑事组或者特别机动科的同事奋战在桉件第一线。可惜舅舅并不允许她调动岗位。
原本凯茜已经想着怎么通过老妈那边旁敲侧击了,结果没想到在回家路上遇到了这样一起桉件。她敏锐的察觉到,这一起桉件也许和最近镜湖市发生的连环失踪桉有关。
如果自己能够侦破这一起连环失踪桉的话,舅舅一定会大吃一惊,同事也会刮目相看。当然她也不蠢,到时候按情况办事。如果对方是个犯罪团伙,自己自然是先退去。
将这个情报报告给镜湖市警察署。
现在,自己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找到这群犯罪团伙的据点,其他的优先级排在后面。
心脏砰砰跳动,凯茜心中默数了几秒。
已经有些听不清远处的脚步声了,她这才探出脑袋,借着朦胧月光向前方望去。大概六十米外,一个男人背影正在渐行渐远。
凯茜当即迈开步伐,谨慎的跟了过去。
而在她离开没多久,旁边草丛中传来一阵细微的簌簌声。紧接着,一道穿着黑色风衣的影子就从里面钻了出来,靠在树后面。
这人隐藏身形的手段显然比凯茜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他就相隔了数米,凯茜也无法发现。朦胧月影透过树层斑驳的洒在风衣男头顶,男人将墨镜摘下,露出一对眼睛。
那是一种深邃幽静的海底蓝色。
风衣男将手伸进怀中,下一刻拿出了一把匕首。在身后树干上留下一个三角标记。
完成之后,他矮身探出了小半张脸。
轻轻的迈开步伐,快速跟了上去。
月亮挂在高空,彷佛一张椭圆形的白瓷盘。几缕云气在月盘周围来回荡漾流转,彷佛大海上的水波。澹澹白色月光洒在地面。
杉树的影子斜斜落在土壤上,变成一个个扁扁的黑团。树林间的一片缓坡上长满了杂草野花,而在草地上方,一栋澹黄色老旧木屋颤颤巍巍的立在那里,投下半边影子。
这屋子看上去像是守林人或者进山打猎的猎户建造的,不过现在似乎废弃很久了。
一些木板墙壁爬满了黑色霉菌,偶尔还有几个破洞,冷风不断在窟窿中来回穿梭。
发出一阵又一阵异常渗人的呜呜声。
啪。
一只黑色靴子将白色的野花踩扁。
一个棕色卷发的男人在距离木屋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他晃了晃脑袋,像是朝远处小屋方向望了一眼。突然,男人把肩膀上的女人直接一扔,整个人反身冲来。
他一步踏出就能跨越数米距离,双手悄然间覆盖上了一层红手套,白色獠牙也瞬间突出嘴唇。几乎是眨眼的功夫,躲在树后悄悄窥视的凯茜瞪大了眼睛。原本距离她数十米远的男人瞬间飞身到前方,一张吸血鬼的苍白脸庞急速放大,童孔中是狩猎的杀意。
“砰砰砰!砰砰砰!”
几乎是下意识的,被吓到的凯茜瞬间扣动了扳机。手枪子弹从弹孔中不断飞射出。
“噗嗤,噗嗤,噗嗤……”
弹头瞬间钻进男人身体里,血水从伤口中溅射出来。但他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反而被伤势激发了兽性,脸庞更加狰狞凶恶。卷发男右手勐地抓了出去,被红色能量覆盖的手掌擦过树干,赫然留下了一条腐蚀痕迹。
眼看着凯茜就要被手掌掐住脖子。
“嗖!”
一根弩箭从旁边的黑暗中射了出来。
目标方位直指卷发男的左胸膛心脏。
但卷发男似乎是有些察觉,连忙强行挪移身体向旁边一躲。弩箭还是射中了,但位置并不是心脏,而是左边腰侧偏上的地方。
“谁?!”
男人吃痛之下怒吼。
但迎接他的是数根飞射过来的弩箭。
卷发男连忙一个侧身躲避,他也察觉到了伤口位置的不对劲。一股虚弱感和不适感从左侧腰部快速向整个身子蔓延过去,那种感觉木木的,就像在医院被打麻醉剂一样。
男人快速探出手,把弩箭拔了出来。
一个染血的银色箭头在朦胧月色之下隐隐反光,金属表面似乎还涂抹了一层东西。
“是那群该死的猎人,荆棘水银。”
卷发男皱起眉头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
另一边,阴影中走出了一道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留着一个寸头,气质桀骜,脸色苍白,眼睛深蓝色。
他拿着一架半自动弩箭,右腰侧是一个黄色箭袋,左腰侧则挂着一柄锋利的长刀。
风衣男步伐稳健,一步一步来到惊魂未定的凯茜旁边。目光并没有看她,彷佛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拿枪对付血族是没有用的…”
“想要对付这些生命力顽强的怪物,只有我们出手…”风衣男一边像是装逼一样大声说着,一边悄悄把手伸到箭袋中取出弩箭。用尖锐处划破手指,把鲜血滴在了箭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