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子,不一定就非得用炮嘛!可以用枪的。”雷雄扫一眼呆滞的李九斤,点醒他。
“那太近了,鬼子的炮可不是吃素的。”李九斤不由脸色一苦。
做为老兵,他可是知道日军的厉害。依靠着对地形熟悉,远远的给他们行jūn_duì 列中来上几炮,日本人只能徒呼奈何,可真当凑近了,人家那步兵炮和掷弹筒以及重机枪一顿揍过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若真这么打,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把连里的弟兄们给坑了,你说李九斤脸色能不发苦嘛!
“整了半天,你狗日的李九斤就是见便宜就想占,遇困难就想躲啊!”雷雄脸色一板。。
“打,长官们说咋打就咋打,我李九斤和二连可不是软蛋!”李九斤牙一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只想着在战场保命的**子随着职务的逐渐晋升,早已把趋利避害的那套抛到九霄云外了,前两日甚至都做出自己带着两个排当阻击部队的决定,这会儿话都丢出去了,当然不能认怂。
否则,不是他李九斤成为全军的笑柄,而是整个二连。谁都知道二连有个柿子就会捡软的捏的连长不是?
“我三连也坚决服从命令!”钱大柱也跟着一起表态。
“我一连,就想杀鬼子,不管用枪还是用炮!”冷锋眯着眼, 冷冷的来了一句。
“我四连.....”
赵大强刚想表态, 却见唐刀笑眯眯的摆摆手,“雷副营长你就别吓他们了, 你们好几个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那舍得让你们去当日本人火炮的活靶子?你们信不信,这会儿日本人的炮兵都没睡,就躲在阵地上等着我们出现呢!”
“哼!不吓吓他们, 他们都觉得日本鬼子的人头就是现大洋呢!还几个人凑一起来抢功来了, 看给他们给能耐的。”雷雄冷哼一声。
“那,长官们是个啥意思?”李九斤还是有点懵。“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我家乡的小故事。”唐刀微微一笑。
“从前,有个老人的卧室楼上住着一位年轻人,年轻人往往深夜归来。进房脱下靴子, 往地下重重一扔, 嘭当一声,声震全屋,把楼下老人从梦中惊醒,接着又嘭当一声, 另一只靴子又重重落地。老人这才能辗转反侧又重寻梦境。
久而久之, 老人形成了条件反射,每晚都要等到两声响过之后才能入睡。有次老人实在忍无可忍,就上楼向年轻人提出抗议。
年轻人这才知道自己随心所欲的举止伤害了别人,满口答应今后改正。第二天晚上, 年轻人深夜回房, 又是一声一只靴子落地了,老人忍住怒气等待着另一只靴子落地。
可是左等右等, 再也没有声息, 却又不敢安睡,生怕忽然嘭当一声不期而至,直熬到天明, 一夜失眠。满腹狐疑地上楼查问。
原来是年轻人照老习惯扔下一只靴子后忽然想起老人的抗议,赶紧把第二只靴子轻轻地, 轻轻地放到地上, 不发出一丝声响, 却不想反而害得老人终宵失眠。”
“长官的意思是......”冷锋双眼微微一眯。“我们只需要远远的拿枪声骚扰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又来了, 因为有昨天晚上和白天的炮击,他们必然彻夜苦等, 等到我们炮击偷袭完毕。结果, 又是一夜不眠。”
“妙啊!这样的话, 我们只费点子弹,不用费一发炮弹,就让鬼子睡不安稳。”胖大海拍着肥厚多肉的手掌,大声赞叹。
这个策略,对于他的炮兵连是再合适不过,昨日晚间和今天白天,总共打出去上百发炮弹。战果是有一些, 但这不过是袭扰性质的战斗,等到真正和日军大打出手的时候, 他炮兵连却没炮弹了,那他这个被步兵们寄予厚望的炮兵连长可如何自处?
步兵们那是拿命在和日军拼,不管什么原因, 他和他的炮兵连都不能做壁上观。
可照这个速度打下去,用不了太久,他的那十几门火炮, 就只能成为摆设。
“长官高明!”赵大强微微松了口气。
“长官,你家乡咋还有楼呢?而且楼上楼下住的还是不熟悉的人,不该是爷爷和孙子?”李九斤眨巴眨巴眼,思路又跑偏了。
“老子说老子的家乡还有可以带几百人飞上天的飞机,有可以跑几百公里每小时的火车,你信不信?”唐刀没好气的回应好奇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