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首席!”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如今的齐玄素在南洋地界可真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没有人不怕的,且不说他把掌府真人王教鹤逼得如何狼狈,就说他来到婆罗洲后的一系列雷霆手段,就已经立威成功。
张月鹿的名头也大,可到底不是婆罗洲道府的次席副府主,她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齐玄素就不一样了,他是婆罗洲道府的首席副府主,是真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谁不知道徐次席就是齐首席的人?过去是王掌府和陈首席,陈首席听王掌府的话,现在是齐首席和徐次席,徐次席听齐首席的话,虽然人变了,但模式还是那个模式。
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看着吧,齐首席真要扳倒了王掌府,再干上一任九堂的首席副堂主,然后就该是齐掌府和徐首席了。
正因如此,当齐玄素带人过来的时候,竟然是没人敢阻拦,张月鹿带来的灵官和王教鹰带来的灵官本来在对峙,这时看到了齐玄素,纷纷散开,列成两队,一齐行礼,口呼“首席”。
齐玄素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笑,也没有阴沉如挂霜,哪怕面对张月鹿也是如此。用张月鹿的话来说,齐玄素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注意威仪的,惯会装腔作势。当然,张月鹿在外人面前也要给齐玄素面子,不能让他难做。
齐玄素在一声声“首席”中来到了张月鹿和王教鹰的面前。
张月鹿微微一笑,主动上前:“齐首席。”
“张次席。”齐玄素微微颔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张月鹿就是普通的同僚关系。
王教鹰的脸色就比较难看了,目带疑询地望着齐玄素:“齐首席怎么亲自来了?”
齐玄素淡淡道:“你们两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僵持不下,就连姜大真人都惊动了,姜大真人让我来处理此事。”
“这个就是王教雁。”张月鹿顺势伸手指向仍旧站在台阶上的王教雁,“齐首席亲自来了,正好跟我一道将王教雁带走。”
在齐玄素出现的那一刻,王教雁就有些脸色苍白,此时张月鹿的话一出口,王教雁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齐玄素点了点头:“证据确凿,那就带走吧。”
王教鹰冷眼看着这对狗男女在这里假模假式地演戏,听到他们要拿人,立刻出声反对:“且慢!齐首席,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齐首席态度冷淡:“还汇报什么,把你的人带走,全带走,把王教雁交给张次席的人。”
王教鹰是第三副府主,齐玄素是首席副府主,不考虑掌府大真人这种特殊情况,齐玄素是二号人物,王教鹰是四号人物,看似只是相差两个位次,实际上并非如此。从副府主到次席,是有一个隐形门槛的,那是三品幽逸道士到二品太乙道士的门槛,有二品太乙道士的副府主,却没有三品幽逸道士的次席副府主,就算是齐玄素和张月鹿,也是一个代理,一个职务品级。
王教鹰想要升为首席,不是向前挪动两个位次那么简单,而是两个台阶,在没有特殊情况的前提下,可能要辗转两个地方才行。职位越高,更上一层楼也就越难,很多人一辈子就卡在这里了。
既然这么难,那么自有道理,道门设立首席、次席两个前缀,可不是为了好看,而是真正赋予了实权和地位。严格来说,齐玄素是王教鹰的上级。
眼见着齐玄素带来的人要上前带走王教雁,王教鹰只能选择硬抗:“拦住他们!”
王教鹰的灵官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拦齐玄素的灵官。
齐玄素沉声道:“王教鹰,你太猖狂了!”
王教鹰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说道:“我听从道府的命令,或者掌府真人的命令。齐首席的位置比我高,却不是我的直接上司。”
齐玄素问道:“那好,我问你,你听道府的,那你听不听道门律法的?”
王教鹰不敢留下话柄,只得道:“当然要听。”
齐玄素道:“道门律法载有明文,大案要案,凡亲属、朋友、师徒、道侣、上司下属、曾经有成见有过节者,应当回避,王副府主你和王教雁是什么关系,不必我多说了吧?请回避吧。”
王教鹰的脸一下子变了色,强词夺理道:“那齐首席和张次席又是什么关系?要不要回避?”
齐玄素讥讽道:“看来王副府主横行霸道惯了,不在乎道门律法,根本就没看过。回避原则是办案人与犯人适用,我与张次席同是办案人,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都不影响,自然不用回避。”
王教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却还是硬顶着不退。
齐玄素冷然道:“看来王副府主是要执意抗上,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