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年的血祭,尸河里的尸骸总数可能高达数百亿,但最底下的都压成碎块了,就算金属化了也没意义,剩下的挑挑拣拣,大概能有二十亿左右,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尸骸。
亡灵复苏一直持续着,已经形成了正向循环,尸河里沉积的死亡气息源源不断的被转化成灵魂之火,把一具具尸骸催生成不死生物。
每催生一批,安格就把‘线’转移到那些没有灵魂的尸骸上,把它们拉起来,进入亡灵复苏的过程,新的灵魂之火在它们体内诞生,在尸河里的死亡气息耗干之前,亡灵复苏就不会停止。
一直摆弄到土地被刨开,露出根须,安格才回来。
他拿起一缕根须,刮掉腐败的断面,用不死圣光照上去,把上面的霉菌脏东西之类的净化,然后在断面上抹上一点虫灰液,让早已经失活的根须断面返生。
接着把同样刨开,露出树芯的破碎位面被放进大坑里,安格拉扯着返生的根须,想把它接到树芯上去,可是抽了几下没抽动,根须牢牢扎在大地里,尽管已经过去五十万年了,它仍然扎实牢固。
安格歪歪头,难道要把位面砸碎?
小树苗也歪歪头,突然伸出一根枝条,先缠到根须上,然后分出枝桠,往树芯延伸而去。
在枝桠要触碰的地方,安格点了一点虫灰液上去,等虫灰液渗透进去后,这个点便显露出少许绿意。
小树苗的枝桠就这样成了根须和树芯的延伸,把它们联结到一起。
安格赶紧掏出各种肥料,逐一滴在这条根须上,反复对照它所需要的营养,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什么肥料它都能吸收。
随着营养的吸收,整条根须逐渐‘活’了起来,从断面接触点开始,缓缓的向未端延伸。
而树芯也一样,接上根须的那个点,绿意正缓慢的向四周扩散。
“成功了?还真行,继续接,把根须都接上。”奈格里斯兴奋的说到。
接下来就是一个漫长重复枯燥的过程,接到五十几根的时候,小树苗焉了吧唧的摇起身上所有的叶子。
安格赶紧让它休息,转而找生命之神来帮忙。
生命之神慢悠悠的说到:“让苗苗来吧,它的枝条嫁接在父株的根和芯上,承载的便是父株的力量。”
承载父株的力量?还有这种好事?安格当即决定让小树苗休息好再继续。
趁着这个闲暇,迪马利终于有机会过来说话了,只见他很干脆的跪倒叩拜:“拜见主神,感谢你挽救了我和精灵们的生命,她们托我向您奉献一切。”
说完双手向安格托起一片树叶。
“咦,精灵之心?还真有这东西?”奈格里斯惊讶的说到。
大家看向它,奈格里斯只好解释到:“这是一种只存在于理论中的东西,因为老树一直都是精灵族的神,所以它的生命之心就是精灵之心,但是理论上,只要精灵族失去信仰的对象,那她们的信念就有可能寄托在一件物体上,可以是树叶,也可以是石头,汇聚了精灵一族信仰的图腾,就是精灵之心。”
安东尼不解的问到:“可是安露丝她们怎么没有?”
“有啊,艾丝克丽丝就是啊,更强的神只而不是图腾。”奈格里斯说到。
安格懂了,拿起树叶递给小树苗,小树苗摆动对叶,拒绝:呀——呀——呀——
又递给生命之神,生命之神也拒绝,最后精灵之心落到了牧树人崔纽特的手里。
奈格里斯忍不住把安东尼拉到一边,问到:“精灵之心都不要?为什么啊?”
安东尼猜测到:“小树苗可能是不懂利用里面的力量,那是信仰元力,老树可能是不想担责任,这些都是它父株遗留的精灵,不是它的,至于大人,可能是嫌麻烦吧,信仰元力太杂乱不好。”
“呃,这年头信仰元力都没人要了?”奈格里斯羡慕忌妒。
“呵呵,这是不很正常吗?凡人的奉献,对真正的神只来说,不但是一种收益,也是一份责任,大人的荣光,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沐浴的。”安东尼笑到。
“啊呸,你这种口吻真像那些卖赎罪券的神棍。”奈格里斯嗤到。
安东尼揉了揉鼻子:“赎罪券也是卖过的。”
原本以为献上精灵之心能让主神高看一眼,谁知道安格根本不要,迪马利受精灵女皇委托的非分请求顿时不敢提了,转而说到:“大人,流浪神联盟的古神们,希望得到您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