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专业的老神棍,安东尼转眼就为这些操着死线内口音的信徒们,设计出了朗朗上口的祷文,一起喊起来,声震沃野。
喊了几遍后,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混身燥热的感觉,恨不得撕掉衣服燥动起来。
安东尼立刻飘向远处的圣火平台,一边往前飘,一边手舞足蹈着:“圣火!嘿!燃烧!嘿!”
动作很简单,甚至还有点滑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环境下,却让很多人有种强烈动起来的冲动。
肯特忍不住捅了奈格里斯一下,问到:“这位大人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不是说自己是光明教皇吗?”
“嘿嘿,他是专业的神棍。”奈格里斯得意的说到:“比你专业多了,想学吗?回头让他教你啊。”
旁边的安格歪了歪头,他感觉到有一个强烈的信念:我要站起来——我想站起来——让我站起来——
安格往信念传来的方向望去,他其实早就注意到那个方向了,因为在一堆帐篷窝棚,甚至露天的草席堆里,有一辆挺豪华的马车,上面挂着一个精美的徽记——?嚎歌剧团徽记。
对,就是女巫的那个?嚎歌剧团,显然不死君王在这个世界,不但复刻了杜罗肯的东西,还复刻了不少女巫的东西。
安格的顺着这股信念投影过去,看到的是一个瘫在马车里,干瘦干瘦的女人,她侧着脸透过窗户,看着在空中跳动的安东尼,眼中充满着狂热:“我要站起来,这是灵魂祭舞吗?我要学这个——我要跳这个——”
很强烈的信念,伴随着的还有汹涌的魂焰,安格扫了一眼她的身体。
这个女人混身一震,惊骇的抬头望向四周,颤声道:“不……不死之神吗?”
她感觉到一股注视在扫过,那已经干槁的身体,平常侍女掐她捏她都毫无感觉的身体,竟然有轻微的暖流滑动。
是不死之神吗?是不死之神听到她的祈求,投注过来的目光吗?
安格扫了她一眼,就知道她的问题在哪里,颈椎裂了,裂开的地方增生,压迫到神经,导致整个胸口以下都没有知觉了。
这种伤势对安格来说太容易了,一划两划,再几个净颜术下去。
女人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的皮肉裂开,有某种力量在她的颈椎骨头上划过,然后有块东西掉了出来,还没等她感觉到痛,一股暖流就涌进了体内,裂开的皮肉迅速愈合。
一种前所未有的通畅涌上了心头,女人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手脚和身体‘回来’了。
对,回来了,她失去身体和手脚已经十年了,现在,她又再一次的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了。
颤抖着,女人用自己干瘦的双手,支撑起同样干瘦的身体,因为太久没有这样做了,这种简单的动作让她尝试了好几次。
撑起来身体回头一看,女人终于看到掉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了,是一块带着血丝的骨茬。
神迹啊,不死之神只是不一个注视,竟然就切掉了她一块骨头,让瘫痪了十年的她恢复正常,天啊,这是什么神迹?
瘫痪十年,从自怨自怜到灰心绝望,女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坚信不死之神的存在。
她颤颤巍巍的爬下马车,动作扭曲的摆动手脚,十年没有动过,让她的动作像僵硬的尸体。
马车旁跪拜的侍女发现了女人,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惊动了更多的人,大家纷纷看过来,立刻发出更大的哗然。
豪华马车,瘫痪的女人,她们的到来早就成了一种谈资,附近的人都知道马车的主人是一个瘫痪的病人,现在看到原本瘫痪在床的病人,竟然站起来了,哪能不哗然。
这可比那些老年人‘立起来’要震撼多了。
更让他们震撼的是,女人动作扭曲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动作越来越灵活,慢慢的跳起来,身体也慢慢丰盈起来,她的目光盯着空中的安东尼,一举一动的模仿着。
整个会场越发热烈了起来,有些人情不自禁的跟上女人,舞动起自己的身体。
亡灵圣火蹭蹭蹭的向上窜,燃烧的光芒几十公里外都清晰可见,这种异常自然也惊动了亡灵议会,远方地平线上,一道道黑影拖着长长的尾迹,往这个方向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