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她和姜律非常的不解,还曾调查过云林和李谦的关系,猜着是不是云林哪里得罪了李谦,或是李谦对云林有什么偏见,能不能想办法把云林拉到姜家这边,姜家能用的人越来越少,如果云林愿意过来,甚至可以给他个宣府总兵或是大同总兵的职位。
调查的结果再次出乎她和姜律的预料。
云林在李谦那里不仅没有失宠,反而自他任了居庸关总兵之后,不时往返于居庸关和西府之间,李谦的一些私事都会交给他打点。在李谦那里,他的地位不仅固若金汤,而且还隐隐有第一腹臣的味道。
从前的往事在姜宪的心里一掠而过,她陡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有一次李谦进京述职,曹宣在家里设宴款待李谦。
白愫和蔡霖为了纳妾之事大吵了一架,气不过跑回了娘家,蔡霖就把白愫晾在了那里,两三个月了都没有去接白愫,蔡家的长辈怎么劝也不听。蔡家的长辈没有办法,只好亲自去接。可就算是这样,白愫也一样脸上无光。正巧白愫的婆婆、晋安侯老夫人得了风寒,姜宪就借着这个机会去晋安侯府探病。这种情况之下晋安侯不可能没有主持中馈的宗妇接见姜宪,蔡霖别别扭扭地把白愫接了回来。
结果白愫回到家里才知道,在她走的期间,蔡霖已经把自己相中的那个落地秀才的女儿给抬进了门,并且怀了身孕。蔡家的长辈知道之后自然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生下来。最后一碗汤药下去,一尸两命,尸体被卷在草席里丢在了乱坟岗上。
蔡霖却没事人似的把白愫接回了家。
白愫因此彻底对蔡霖死了心。
姜宪见到白愫,白愫忍不住对她说了这件事,她心情糟糕透了。听说李谦在曹宣家里吃吃喝喝,还叫了伶人在家里唱堂会。她顿时气得不得了,走到半路上鬼使神差转道去了承恩公府,没让人通报闯到了他们喝酒的花厅。
看到满屋莺歌燕舞,她全无风度地乱了一通脾气,把李谦和曹宣都狠狠地训了一顿
两个人就那样垂手恭立地听着她教训。
她的气终于消了一点,旋风般地又出了门。
谁知道出门却听见那个讨厌的马永盛在和云林说话:“你们就这样忍着他还好我没有被派去居庸关说实在的,你真不准备回西安了难道这下半辈子就像爷似的和他耗上了这多可惜啊你这正值壮年呢”
她一眼瞥过去的时候,马永盛虽然住了嘴,可那表情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好像她欺负了他似的
她的火气蹭地一下又冒了出来,随手就揪住身边大太监头上戴着的乌纱描金曲角帽就朝他的脸上砸去
如今仔细地想来,云林驻守居庸关,难道是奉了李谦之命来保护她的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越想就越激动。
从前那些她不敢想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让姜宪难以入眠。
她翻身坐了起来,推着已经熟睡的李谦的肩膀:“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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