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雪飘摇,血色四溅。
孟骁双手刺穿两位强攻系超凡者的胸膛!
这副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
几位追随者,看得神情苍白……这一击所蕴含的杀意,实在令人肝胆生寒,这真的是复制体能爆发出的力量吗?
而顾慎则是心底一沉。
他提前在心底演算过这场剿杀战的诸多变化……也有了集结众人之力,恐怕也无法压制孟骁的心理预期,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疯子,竟然连自己的追随者都杀!
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
刚刚那种情况,以【胧月】和法袍的护体强度,即便硬抗这两位强攻系的猛击,恐怕也就是轻伤……这种情况下,孟骁直接出手反杀!
要知道。
这可是一心一意对他忠诚的“死士”!
即便是利用这行人的顾慎,也在心底短暂地为这二人之死感到惋惜……而反观那一边,孟骁则是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掌,运转能力,将沾染到身上的鲜血焚干,在他眼中,甚至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杀死这两位追随者,就像是碾死两只拦路的蝼蚁。
“吼!”
这一幕,反倒是激发了这只队伍的血性!
看到有队员阵亡!
剩下六位超凡者全都红了眼。
巴奎狂吼着朝孟骁扑去,他所化身的巨熊,已经彻底狂化,几乎失去了人类的意志……
孟骁冷漠凝视着这一幕,他没有开口,甚至不再为自己的“身份”做任何辩解,而是就这么静静等待着下一拨进攻的到来!
在这一刻。
顾慎脑海之中灵光闪逝,隐约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孟骁之所以如此果断地选择出手杀死自己的追随者,连一秒犹豫都没有……或许是因为他生来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追随者的性命无需在意,杀了两人,比自己受轻伤要好。
又或许,是因为他所带来的这些人,在踏入灾境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是死亡的结局。
即便杀了。
也无需为之惋惜。
仔细想想,这次重启任务,孟骁作为特权者进入灾境,其实是为光明城做事……他奉行光明神座的授意而动,却无人知晓这位镇月大公,真正想在多鲁河追寻的东西是什么,而这些被带来的追随者,更是连一丁点的情报都不知晓。
念及至此,顾慎连忙开口暴喝:“巴奎!快退!”
实在是讽刺的一幕。
真正的镇月大公,毫不留情对自己的追随者展开了杀戮。
而这一刻。
试图挽回这些性命的,却是他的敌人,顾慎。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巴奎的速度太快,此刻已经撞至孟骁面前……
“吼!”
巨熊怒吼一声,一巴掌拍下!
在它面前,那道原地不动的极静身影,瞬间动如惊雷。
孟骁眼神冰冷,凌空而起,一击势大力沉的鞭腿抽射,毫不留情地重重横扫在巴奎头颅之上。
剧烈的震荡,化为痛苦闷响!
一连串的血珠和碎牙飞出——
这一脚极其用力,孟骁没有丝毫留力,看样子恨不得把巴奎的脑袋直接抽飞!
只不过这只巨熊的确皮糙肉厚,没有直接丧命,只是被抽射出数十米远,在空中翻转近百圈,重重砸入雪地之中,然后就此失去意识。
巴奎彻底失去战斗力,就连巨熊的狂化状态,都被打得直接解除。
不过,他的实力的确比刚刚那两位强攻系要强。
在他临近孟骁之时,竭尽全力拍出了一记爪击,竟是在镇月法袍之上,留下了一道浅淡的痕迹。
不过……
数息之后。
那道爪痕,便就此散去。
“砰砰砰!!!”
子弹撞碎长空,在黑雪山的噩梦之中激荡出一层层荧光。
镇月法袍荡漾出一层薄薄的光壁。
那一枚枚子弹,被光壁拦住,溅开——
孟骁缓步向前走着。
他的周身缭绕着霜雪,紫电,赤火,凛风,等诸多自然系元素的震荡之音,只不过这些能力都无法阻拦他的前进。
这一刻,拔枪射击的追随者们都茫然了。
他们看到了大袍以光壁荡开子弹的那一刻,便动摇了。
他们彼此对视,每一双眼中都充满困惑。
这场噩梦,让他们无法分辨现实与虚幻。
更无法分辨……顾慎所假扮的镇月,和那位“复制体”,究竟谁才是他们要侍奉的正主,因为这两位都“太像”。
他们彻底迷失了。
而很快,他们也将迎来彻底的“解脱”。
“奉光明之命……”
冰冷无情,没有丝毫温度的轻声低颂,从孟骁唇间迸发而出。
声音缭绕,仿佛是火,所过之处,将山腰飘掠的黑雪全都点燃。
这一刻,黑雪山变得更像是一场梦境。
从铁穹坠落的万吨黑雪,犹如白纸,遇到了明火,开始了缓慢的“蔓延”,这一缕缕火从孟骁口中蔓延而出。
他的声音成为了神之口谕,他的意志化为了神之敕令。
“行光明之名……”
伴随着这颂唱之音,关于两位镇月大公身份的真伪,似乎已是水落石出。
只不过这几位追随者依旧没有停止射击,反而火力更加凶猛,这黑雪山上发生的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一场噩梦。
这世上最残忍的真相,便是有时候现实,往往比噩梦更加可怕。
镇月甩手,掷出了四枚瓷碗。
上面雕刻,太阳,月亮,星辰,云朵。
四枚瓷碗,被掷出之后,向着雪山无垠的黑夜尽头掠去,消失不见,但又好像在这一刻凝结成了某一做阵域。
这是一座极大的,连整座黑雪山都笼罩进入的大阵。
那两位死去追随者的鲜血,此刻开始了燃烧,仿佛成为了某种“无声仪式”的燃料。
“危!!!”
吊坠传来了剧烈的危险提示!
顾慎瞳孔收缩,他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后撤!
雪山很大。
在“光明”浮现的那一刻,剧烈雪潮便汹涌而至,只不过那四枚瓷碗组成的阵纹已经稳定,一场神秘而未知的“献祭仪式”稳定展开——
“嘶啦!”
“嘶啦!”
齐刷刷的丝帛破裂之音响起,紧接着便是痛苦的怒吼和哀嚎。
这丝帛破裂之音,正是来自于“镇月大袍”!
佩戴镇月副袍的那几位追随者,身上燃烧起了绚烂而灼目的光火,他们愤怒,他们恐惧,他们求饶……但都是无用,他们佩戴大袍,便注定难逃光明的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