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责只怕不是问责这么简单殿下身受重创又遭惊吓你急着求见殿下难道藏着别的心思”
素鸣衍觉得羽嘉郡总督苏盖文在他面前的声音温和动听此时听来骨子里却有一股寒气侧着头问巫弥生:“摩揭先生在不在里面”
“先生是待罪之身怎能登堂入室大殿里是羽嘉边防军司、监察院、郡都事院的官员还有羽嘉郡主祭大人。”
“六王子殿下驾临都事院。”素鸣衍正回想羽嘉总督、郡监察官、主祭的嘴脸让守值在殿前披甲卫士的高声唱号吓了一跳。
总督苏盖文领着大小十几个官员一起走出来簇拥着素鸣衍进入大厅。六王子还未成年没有封爵位序比一郡的主政官员都要低却是苏盖文为了平息他心里的怒火将高高在上的帅位让给素鸣衍。
素鸣衍庆幸没伤着臀部坐在高高在上的帅位之上望着离自己最近还在十步之外的众人想着帝范的话:王者永远在众人之上不管形式上还是精神上。
尤溪给绑得严严实实脸上划开几道豁口青甲已给卸去白袍染满血污几乎辨不出原来的颜色看见素鸣衍冷漠、毫无表情的高倨帅位之上却不正眼看他沉毅冷俊的面容微微扭曲着想起六王子以往的刻薄寡恩心里直透寒气。
给尤溪捆绑的人是个中好手打的绳结牵引着不让尤溪直起头颅素鸣衍拿眼角余光细细观察着这位帝都高手年约四十二三面容沉毅虽然被捆绑得严严实实但是身上仍有着不甘屈服的勇毅与倔强。倒不知未成年的王子让他有什么好畏惧的素鸣衍尽量使得显得冷漠刻薄一些尤溪的眸子微微收着那是畏惧的神色。
素鸣衍默不言语冷漠的望着下面的羽嘉官员。
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行礼苏盖文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声音有些僵硬:“殿下在羽嘉受了惊吓羽嘉之过。雷云兽突癫狂事有蹊跷我下令彻查此事据实禀报殿下。”等了许多只听见素鸣衍冷冷的哼了一声微微吐了一口气小心选择言辞仔细不触及六王子敏感的自尊心并且使自己的声音更加悦耳一些“雷云兽走遁山林尤溪、卓士吉随侍在殿下身侧随后率领众亲卫追出。巫弥生将殿下救回之后微臣让人寻回尤溪、卓士吉却现卓士吉杳无踪迹尤溪与众亲卫没有捉住雷云兽也不返回羽嘉却在荒野扎下营来。若非微臣得人报信率人将他等捉回羽嘉真的无法给殿下交待了。”
苏盖文说完这话却将冰冷的眼神落在尤溪的身上。
尤溪屈膝跪下说道:“尤溪不能保护殿下让殿下身遭荒兽欺凌杀不可惜但是众亲卫对殿下忠心耿耿还望殿下网开一面。”
“忠心耿耿为何卓士吉迄今还杳无音信”
尤溪不看苏盖文径向素鸣衍求情:“卓士吉为殿下心忧只身钻入密林寻找殿下或遇凶险也说不定还望殿下体恤下情。”
卓士吉便是那个灰袍术士素鸣衍那日藏在树上听见卓士吉与尤溪之间的对话卓士吉应是那种极端自私之人或许觉得檀那旃已无生还的希望也顾不上还在帝都的家人只身逃入荒原之中。
素鸣衍心想:我继续沉默下去苏盖文是不是会将尤溪的弑主之罪坐实
素鸣衍沉默不语尤溪与苏盖文在大厅上激烈争辩。苏盖文要将羽嘉的干系抹得干净便要将所有事都兜在尤溪的头上羽嘉的官员无一不是这么想时不时亲自上阵污蔑尤溪一把。
倒时从尤溪的争辩中素鸣衍知道了许多摩揭伯岑也没告诉他的事。这才知道摩揭伯岑让他出场的用意。檀那旃的一些秘事也只有昔日近随才会知晓。这些事若不是尤溪要极力为自己辩解、开脱罪名也不会说出口来。
素鸣衍侧头望了巫弥生一眼淡漠冷静似乎眼前的事与他没有关系。望着尤溪渐渐苍白的脸素鸣衍心里想:残暴总能让人畏惧尤溪或许已想到灭族时的凄凉场景。
素鸣衍侧了侧身子勉强用一只脚站起来招手让采儿来扶他望着台下的众人说道:“尤溪准备回帝都的行程我在羽嘉也待腻味了。”
乍听这话众人怔立当场从眼睛里看见彼此之间的惊诧:殿下不追究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