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停着七八辆警车,警灯闪烁,引来不少人围观。
我被警察带着离开医院这段路程,裴清清一直试图和他们理论,并不断打电话托关系。大家心里很清楚,我现在的罪名是杀人犯,不是普通的街边斗殴,谁都保不了我。
裴清清一路相随,周围的警察烦了,不停地撵她走,甚至还威胁要以妨碍公务罪名抓她。裴清清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什么都不说,依然跟着我不离不弃。
我被塞进警车里的一刻,裴清清突然大喊:“张赞!不要放弃!你还有我!”
很快,她的声音被嘈杂的警笛声淹没。
我像丢了魂似的坐在警车里,被他们一路带回局里。
针对我的审讯连夜展开,我的闭口不言惹怒了前来审讯的胖警察,他自称是刑侦专家,专门对付我这种重犯,有一百种办法让我开口。
我漠然地看着他,觉得他像极了跳梁小丑。
胖警察一改之前的态度,突然拉了张椅子坐到我身边,语重心长地看着我说:“张赞,你已经十八了,你知道吧?这个法律针对未成年人和成年人杀人案子,量刑是完全不同的。要是你肯配合我,我会在卷宗上为你求情,肯定让你轻判。我家孩子也像你这么大,看着你就想起他了,只要你听叔叔的话……”
胖警察的立功心切都写在眼里,不管他说出的话多么动听诱人,都无法掩饰住他丑陋的内心。
我看着他就觉得倒胃口,索性低下头,省得脏了我的眼睛。
胖警察怒了,突然薅住我头发,用力向后拉扯,拿起文件用力拍打我脑袋,砸得我七荤八素,脑浆子差点飞出来。
胖警察实在太胖了,200多斤的体重让他无法自由发挥,才刚刚动手教训了我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
他骂我不识好歹,骂我是社会败类,犹如泼妇骂街一般,把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仍然觉得不解气,又抬脚对准我的命根子,疯狂地踹了下来。
我的手脚被扣在椅子上,无法阻拦他的暴行。他的每一次狞笑着,都带给我无法形容的痛楚。
昏暗的灯光下,胖警察的脸扭曲着、颤抖着,每一格表情都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
直到我的裤子被血浸透,他仍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我痛不欲生,求告无门。
胖警察在动手之前,早已做足了准备。房门被反锁,我的嘴巴被塞住,监控被挡住。一切都像事先演习过一样,精准而熟练。
不论何时何地,我始终坚信警察是正义的化身,他们的正直善良不允许他们做出这种邪恶行为。只是,总有那一小撮老鼠屎,毁了人民公仆的形象。眼前的胖警察,就是其中一个!
胖警察折磨了我一个小时,这才气喘吁吁地坐在桌子上抽烟。
烟雾缭绕中,胖警察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的眼中甚至还有一丝意犹未尽的意味。
手机震动的嗡鸣声,撕裂这恐怖的夜。
胖警察接起电话,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是!已经按照您说的办了……真的吗?您对我的知遇之恩无以为报……”
挂断电话,胖警察无比得意地看着我,说:“小子,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这也是照章办事,没得办法,谁叫人家官大一级!现在,我帮你把手铐解开,你可别轻举妄动哦!这里不是你家,更不是你想咋样就咋样的地方。”
胖警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解开我的手铐,故意将做笔录的笔碰到地上,让我有机会报复他。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想用“袭警”的罪名,掩饰他对我的暴行。
一旦我失去理智捡起笔,向他复仇,他的计划就坐实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乔燃的离开让我变成了完全理性、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我不会被自己的情绪影响,更能轻易看透他人的动机。他的一言一行,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我捕捉到并进行分析。
身体饱受痛苦折磨的同时,大脑竟然接收到一丝亢奋的信号。我对这种折磨由最初的反抗到现在的接受。甚至,还有一丝渴望。
我和胖警察对视着,我的平静让他焦躁。
“看什么看?你特么脑子进屎了?”胖警察铁青着脸,对我不按照他计划行动而愤怒。
砰!砰!砰!
“孙警官!开门!”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我听到了李大宝焦灼不堪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