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从来都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凌晨两点,就听见医馆外面有人“砰”“砰”“砰”地敲门。说是敲门,和砸门也没什么区别。
黑子和红胡子睡得正香,我艰难地爬起来跑去开门。
门开了,穿着破军大衣的小哪咤冲我拱拱嘴,说:“穿衣服,走。”
我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头上的安全帽和挡风镜,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建国前那些劫火车的西部悍匪。
“这么早啊?”我打着哈欠,有些不情愿的看着他们。以前老骗子训练我,可从来没这么早过。
小金刚啃着手里的烧饼,不耐烦地说了句:“赶紧的,被磨叽。”
不得已,我只好回屋拿了件衣服出门,一边关门一边问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俩人也没吱声,一前一后地坐上了摩托车。
“上来!”小哪吒催促道。
“我坐这里面?”我指着摩托车的挎斗子,前前后后看了好几眼,不得已坐了进去。
十冬腊月,西北风吹得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这俩人把我拉到附近的棒球练习场,让我进去练棒球。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真心想不通这算哪门子训练。
这哥俩也懒得解释,坐在一旁吃香喷喷的烤地瓜,喝着热乎乎的牛奶。
我又冷又饿,像个二傻子似的对着几台发球机苦练挥棒。
地面事先被人泼过几桶水,到处都是冰,光溜溜的完全站不稳。
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放了十几台发球机,全方位无死角地向我发球。
我像野猴子似的左躲右闪,拼尽全力,勉强能躲开部分进球,依然没有摆脱被砸、被摔的厄运。
反正不管我怎么努力,总有躲不开的球飞过来,砸在我脸上、身上。
几个回合下来,我摔得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每一处好地方,到处都是瘀伤。头上更是被砸出好几个大包。
我气急败坏地扔掉手里的棒球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
小金刚走过来,将手里的包子在我面前晃了晃,问我:“你要吃吗?”
“不吃!”我没好气地说道,“我要你们讲清楚,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当然是训练啊!你躲闪那么差,一定要从最基础的开始练习。”小金刚理直气壮地说道,“不要怪训练苦,怪你自己太弱鸡。”
我不服气地瞪着他,气呼呼地说道:“这就是整人!根本不是啥训练!有本事你来试试!”
小金刚看了我几眼,咬着包子走到发球机中央,在球雨中气定神闲地吃着包子。我直勾勾地盯着,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这家伙竟然完全躲开了棒球机的发球!无论球从哪个方向发出,他都能轻易躲开。即便两个不同方向的球,同时向他发动进攻,他依旧不会受伤。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相信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小金刚吃完包子,又从球阵中撤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继续努力吧!”
我心里不服气,嘴上又无话可说。除了勤学苦练,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总有一天,我一定能超过他!
不管棒球打在身上多疼,我都咬着牙挺着。后来被球砸得都麻木了,也就不觉得疼了。
直到太阳升起,小金刚才伸着懒腰过来喊停,结束今天的训练。小哪咤骑着挎斗子将我送回医馆,告诉我明天准时起来等他。
我认真地点点头,踉踉跄跄地走进医馆,给自己泡了个药澡,又睡了个回笼觉。睡得正香,我爸来了,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又走了。
一天浑浑噩噩地过去,第二天一大早,照旧是两点整,俩个怪家伙骑车过来接我。一晃过了半个月左右,我已经完全能躲开发球器的进攻。
我得意洋洋地向小金刚炫耀我的进步,没想到他又给我加了几台发球器。
还有几天就要过新年了,我心里有些长草,想去看看老朋友,更想去看看裴清清。
这段时间,我整天忙着训练,一直都没见过她。听十三鹰说,她最近在学漫画,每天下班都去美术老师家里学习,好像和那位老师的关系不一般。
红胡子盯我盯得紧,除了训练时间不管我,其他时间都在盯我。在我看来,他名义上是我的保镖,实际上就是我爸的眼线。
我不想让我爸知道裴清清的事,所以也一直没去看她。十三鹰的话让我有点担心,几天下来,越发有些坐不住了。
这天夜里,我叫黑子弄了几个好菜,又把赵斗斗叫过来陪酒,总算把红胡子灌得人事不省,我趁机溜去看裴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