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用脑子把最近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总觉得脖子上悬着一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刀。
刘豪住院,有人给他一个“惊喜”。这个神秘人的身份,连赵斗斗都没能查出来。
现在,又有人给我打电话,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
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他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一直折腾到天亮,我也没能睡着这觉。黑子买了早饭过来,我和他简单吃了点,吩咐他看好医馆,我出去办点事。
“你伤才刚好,这就要出去浪?”自从黑子在医院照顾过我那么几天后,胆子越来越肥,已经不太拿我当老板看,时不时就要教训我几句,比老妈子还老妈子。
我白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腿就要往出走。
“你着啥急?听我把话说完不行啊?”黑子故作神秘地说道,“这几天咱们医馆附近总有可疑人出没,我盯了几天都没能抓着他。但我敢肯定,一定有这么个人存在。因为,就在刚刚,我差点就抓到他!”
结合之前的种种经历,有人盯我的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黑子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以后行事要格外小心。
“嗯,知道了。你好好看家。”我忙不迭地往走出,再次被黑子叫住:“你咋不问问那人是谁呢?”
“你不是没抓着么?”
“但是我看到了啊!”
“谁?”
“一个你想不到的人!通过我的观察和推理,我觉得,她可能看上你了。”黑子故弄玄虚地说着,好像我死活都猜不到那个人的身份一样。
“是娜美吗?”我反问道。
“你咋知道?”黑子下巴差点跌到地面上,后槽牙上的韭菜叶子明晃晃的辣眼睛。
我冲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馆。
娜美盯我梢,多正常的事!像她那么傲娇的女人,一旦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心,没学忍者玩隐身跟踪都是好的了。被她盯梢,我反倒安心些。
一路不停地倒换公交车,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来到唐姸家门口。听刘豪说她得了抑郁症,我心里实在放不下,特意过来看看。
路上,我一直在想,以什么样的身份混进唐家见唐姸。以我现在这张脸,除了钻狗洞跳大墙,一路打保安斗恶犬,估计也没啥名正言顺的办法溜进去。
我在唐家门外徘徊了半天,几次想要一走了之,就是迈不动腿。人在院墙外,心在院墙里。今天要不进去看一眼,我绝对不会死心。
“你,干嘛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我转过头,盯着一袭白衣的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么久了,丸子头一点儿都没变,还是打着她的伞,穿着她的长袍,束着她的丸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