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里,唐姸好像很少哭。现在,她却为了我的事急哭了。她所有的忧虑和担心都体现在沙哑的嗓音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强压住崩溃的情绪,质问我:“你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我说过,我会救裴老师啊!你为什么还要犯傻?求你了,快回来,好吗?”
短短数字,如千金巨石,压在我的心头。
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太贪心?想要得太多?
身为一个男人,心里同时装着两个女人。这样的我,和负心汉有什么区别?
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她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丢掉哪一个,我都会痛不欲生。
唐姸永远是唐姸,在我心里,她无可替代。我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事,那些好的,坏的,甜蜜的,心碎的回忆,充斥我心,永难磨灭。
对于裴老师,我只恨自己没能在20多岁的年纪遇到她。如果我有资格娶她,一定宠她、爱她一辈子,至死不渝。
对我来说,这两个女人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此刻的沉默,是因为我心有愧疚。明知道这样用情不专,同时负了两个女人,可我就是无法取舍。
“裴老师已经安全了,你乖乖听话,回来好吗?那个王钧,我一定替你教训!我要让他跪地求你原谅。听我一次,回来,好吗?”唐姸的话又一次捅在我心头最柔软处,我甚至有些动摇了。
可是,如果我现在离开的话,我就是王钧面前的懦夫!我还有什么脸面对我的兄弟、面对我的女人?
我无能得太久了,这次,必须站起来!
即使我有再多的不舍,也改变不了我此时此刻的决心,我现在已经来到了这片乱葬岗,我不可能退缩的。
我紧紧捏着手机,眼睛里像是进了什么东西,又酸又涩。心中,更是百般滋味萦绕心头。唐姸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我耳边,让我变得越发纠结难受。
在此之前,我内心最坚定的信念,就是救裴老师。只要她有机会生,我即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可惧的。
但这一刻,到了生死关头,我才突然明白,死,不是解脱,是一种懦弱的逃避,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我还有太多的人需要照顾。我答应陈远山的医术大赛,答应沈万三的合作制药,我都没做到啊!
还有我的那帮兄弟,我可怜的妹妹林娇儿,那些帮助过我的人,我都通通没法报答。我就这样死了,真的就是一种不负责任,是不顾及他人感受的自私。
“张赞!你说话呀!你别不理我!你回答我!”唐姸歇斯底里的吼声刺痛了我的耳膜,我对着电话笑笑,说了句:“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没事的。”
电话被我强行挂断,哪怕再听她多说一句,我可能立刻就会回头。
唐姸的电话不依不饶地打过来,手机疯狂地震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