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恭敬地道:“老夫人吩咐,公爷若是方便,不妨过去一趟,她有话要交代。若是不方便,那就改时候。”
门“吱呀”一声响,头发还在滴水,身上却已穿戴整齐的谢满棠已经站在门口:“翠婆婆,我与你一同去。不管再忙,母亲那里总是有空去的。”
翠婆婆满意地笑了,接过小厮递来的帕子给谢满棠擦头发:“咱们不急,总要擦干头发才好去见老夫人,不然年纪轻轻落下病根,老夫人可要心疼坏了。”
谢满棠抿嘴笑着,由着这老态龙钟、先是做了他母亲的乳母,后来又将他抱长大的老妇人给他擦头发。须臾,收拾整齐了,耐心地扶着老妇人往前行去:“不知母亲深夜唤我有什么事?”
翠婆婆笑眯眯的:“没什么,老夫人听说咱们家来了个女客人。”
谢满棠道:“是一位要紧的客人,这会儿人已经送走了。”
翠婆婆小声道:“公爷你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老夫人急得很,你也知道。”
谢满棠沉默不语,翠婆婆也就不再逼他,转而叹了口气。没多少时候,二人走到一座精致大气的院落前,早有丫头层层往里通告:“公爷来了。”
谢满棠快步往里走去,握住歪在榻上打算起身的中年妇人的手,抱怨道:“夜这样深了,母亲怎地还熬着不睡?”
中年妇人大约四十多岁,鬓边已现白发,容颜绝美,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却黯淡无光,往细了看,可看出没有任何焦距。正是谢满棠的生母,早夭的郑王遗孀郑王妃,年少守寡,备受冷眼欺凌,独立抚养独子的艰辛,令得本就有疾的她才到中年就患了重病,成了盲者。
郑王妃微笑着,轻言细语地道:“听说你和个姑娘坐在屋子里较劲,一直没吃饭。我让人弄了些你爱吃的,等你有空好陪你吃。”
谢满棠若无其事地道:“是我不好,许久不曾陪母亲用饭。”
“咱们亲mǔ_zǐ 不说这个。”郑王妃拍拍他的手,道:“我前两日去寻你舅母,请她给你瞧了个姑娘,今年刚十六岁,也是名门望族的女儿,很不错的,你要不要……”
谢满棠淡淡笑道:“十六岁太小了吧,又是娇生惯养的,进来就要支撑家业,恐怕拿捏不住,总不能倒过来给母亲添乱。母亲您喝汤。”
郑王妃没有焦距的眼睛就又黯然了几分。
谢满棠心有不忍,正想说个笑话给郑王妃听,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手脚瞬间僵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安怡这个恶毒的娘们,还真是一点不留情!
(昨天看得不尽兴吧?今天还是持续三更哈,来点鼓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