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多隆。
朝王回到了宅子。
长公主和茅十八纷纷询问起来,询问的自然是朝王的变化。
朝王一一作答,长公主听着还好,朝王越有本事,她就越不怕鳌拜。
茅十八就不一样,他本不喜清廷中人,长公主只是一个例外,朝王做了清廷的官员,他是怒火中烧。
“朝王,枉我茅十八当你是好朋友,没想到你做了清廷的鹰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他朝老弟都没有叫,直呼其名。
朝王早料到茅十八知道后会如此。
“十八哥,什么解释的话,我也不想说,说多了反而你让觉得我心虚。清廷气候已成,现在百姓还算平静,你以为想推翻,就能推翻的?你有没有想过,推翻后,谁做王,做君?我见过康熙小皇帝,自认算得上是一位好皇帝,只要以后小皇帝掌权,相信百姓的日子会更加好。”
茅十八不听朝王一番话,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什么谁做王,谁做君。推翻了清廷,自然是我茅十八最敬佩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做皇帝了。陈总舵主做皇帝,谁人不拥护。”
闻言,朝王一阵失笑,嘲讽道。
“陈近南?十八哥,你未免太高看他了。陈总舵主是一位大英雄,大豪杰,这不假,我朝王也十分佩服。可是十八哥,你可知道,陈总舵主只不过也是别人的手下罢了,他要能做了皇帝,你茅十八也能做皇帝。而且皇帝也不是谁都能做的,陈总舵主做武林盟主还行,做皇帝只会误了江山,害了百姓。做皇帝不是靠义气,靠武功,而是靠智慧,靠手腕,陈总舵主义气太重,他做皇帝,手下一些参差不齐的乌合之众,还不鸡犬升天?恐怕到时候会是第二个李自成。”
茅十八听不进朝王的话,辩解道。
“朝王,你不要说一些大道理来敷衍我,陈总舵主是我茅十八最敬重的人,怎么可能是别人的手下。”
朝王解说道。
“陈近南原名陈永华,是台湾延平王郑成功,郑王爷的军师,这些事在天地会中不是什么秘密。台湾郑王爷逝世,他的后人借着郑王爷荫庇,在台湾作威作福,世人皆知,倘若他们做了皇帝,百姓们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如果真有一个人比康熙小皇帝更加适做皇帝,又不伤害百姓,我朝王第一个支持。可是现在这个江湖,哪一个不是为名为利,谁还记得天下百姓。”
说完,朝王又道。
“十八哥,不是说我朝王不尊重你。你可知道,你在江湖上犯的一些事情害了多少人?你在扬州城丽春院那一闹,害得苦海之中的姑娘们受了多少罪,每日被官差问话,受了多少折磨,你又赔偿了什么?,要不是上任扬州知府张大人给顶着,她们都要深陷牢狱之苦。你又可曾知道,那湖州庄家就著了一本《明史辑略》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你不顾他人安慰,在丽春院杀了朝廷命官,细究起来,丽春院的姑娘算是窝藏钦犯,是要杀头的。”
茅十八哑口无言,细想之下,额头冷汗淋漓,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所做的事,对他人的后果。
朝王继续说道。
“江湖中人大多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何曾想过天下百姓,帮过天下百姓。就拿京城来说,你去看看那些平民窟,有多少人吃不上饭,有多少人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要卖掉。你们想过这些没有?又帮过这些人没有?就算你们想过,帮过,你们又能帮助多少?正真能帮助他们的是皇上,一位好皇上。”
“可是我们汉人的江山,怎么能落到满人的手上。”:茅十八大喝道。
朝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我比你还无奈,我也不想自己家的江山落到外人手中。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百年之后,一堆黄土,能自强的只有后人了。”
“十八哥,你有什么办法吗?”:朝王一句话插了茅十八的内心。
茅十八,想了又想,丧气道。
“你说得是不错,清廷气候已成,光靠我们反清义士,怕是十年、百年都无所成。但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茅十八都要反到底。”
朝王点点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目标。
“人各有志,我不拉你,也不拦你。只要你在反的时候,想想受苦受难的百姓就行了。”
“我也知道,把话说开了,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不过你朝老弟的大门,随时为十八哥敞开,以后不管十八哥,有什么困难,只管找你朝老弟即可。”:朝王说道,跟着从怀中拿出银票,递给茅十八。
“十八哥,一路幸苦了,这五万两银票,一些是给你的盘缠,一些若是十八哥在路上遇见一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你可帮助他们,也算尽我一点绵薄之力。”
茅十八握着手上一叠银票,好像是握着整座泰山,沉重无比。
“朝老弟你放心,经你一言,十八哥茅塞顿开。咱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茅十八告辞,拿着银票离开了朝王的宅子。
朝王也是怕茅十八跟着自己太危险,毕竟自己得罪了鳌拜,身边多一个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送了性命。
接下来,朝王找到长公主商量开铁器楼的事情,毕竟自己再怎么想都是一厢情愿,得当事人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