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在这件事上,我不能不说,对你非常失望,很多年来,我给予你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对小芙,所以从一开始,从……薛姨告诉我,你故意抢了小芙的订婚礼服那时起,我有意无意的偏袒了你,觉得是小芙出于女孩子的小心眼,才会……故意找你的麻烦,”说到这里,许光翼似乎苦笑了一下:“所以我把小芙的心伤透了,以至于她坚决地要离开我,在这件事上是我混蛋。”
“你准备抛弃我了是吗?就像你们许家所有的人一样,把我当成敌人,不,你们从潜意识里,一直把我当成敌人!”许菀菀很快就不哭了,声音清冷地问道。
“你从来不是什么敌人,这些年来,太奶奶和爸爸妈妈怎么对待你的,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明白,如果没有你弄出来的这一切,我和小芙已经结婚,太奶奶还有我的父母、小芙的爸妈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困扰。”
“对不起了!”许菀菀冷笑了出来:“我那么多余,为你们找了那么多麻烦,我该死,也许到了我退场的时候,你去把小芙追回来吧,如果需要,我会亲自向她赔罪,对了,你们想把我流放到哪里?没有问题,我立刻就走。”
“我过来跟你谈,并不是要兴师问罪,而是想弄清楚真相,”许光翼语气缓和了下来:“海芋跟我说过你们的事,他认为你们是相爱的,而你之所以认定我才是孩子的父亲,是出于对他的无法信任,海芋认为,是他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菀菀,去海芋身边吧,我相信他对你的诚意,而这份诚意,才是你应该接受的。”
“你……”
“不听了!”申小芙直接伸手关上了车载音响,说了一句:“开车吧,老爷爷在等着我们!”
许光翼看了一眼申小芙,关掉手机录音,发动起了汽车。
不到一会,车子已经下了盘山公路,到达不远处的小镇。
申小芙上回和赵启正来过镇医院,依稀还记得路,索性指点着许光翼,将车停到了镇卫生院外。
卫生院里,老奶奶已经被送进病房,此时正在输液,老爷爷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一个劲地叹着气。
刚才进来之前,申小芙见到了一起陪着过来的医生,按他的讲法,老奶奶虽然还处在昏迷当中,不过情况暂时稳定下来,这个结果,让申小芙替老奶奶松了口气。
申小芙坐到老爷爷的旁边,从口袋里,小心地将那个红布包拿出来,递到了老爷爷面前。
老爷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伸出黝黑的双手,近乎颤抖地接过了那个红布包:“找到了,姑娘,谢谢你啊,等老婆子醒过来,肯定高兴!”
“老爷爷,老奶奶会醒的!”申小芙望着老人安慰道。
老爷爷迫不及待地将镯子拿了出来,混沌的眼里显现出的一丝泪光,想了片刻,老爷爷抹泪站起身道:“我这就给老婆子把镯子带上。”
“先别急,您把东西收好,让您老伴好好地把病治了,来日方长,等老奶奶身体好了,这镯子再让她带上吧。”许光翼也走过来,劝了老爷爷一句。
老爷爷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呜咽起来。
“老爷爷,一切都会好的,你们的房子,我们一定会把它重新修好,老奶奶的病治好之后,你们两个开开心心的回到家里,不是挺好的吗?”申小芙哄起了老爷爷,心里打定主意,得想办法,把老爷爷还有其他乡民的房子尽快修好。
“谢谢你们,这么好心的孩子,被我们遇上了,”老爷爷抹掉了泪,道:“这下老婆子要高兴坏了,她跟着我吃了一辈子的苦,打年轻到现在,我也只送得起她一只镯子,老婆子却心心念念,她可得好起来,我离不她呀!”
申小芙揉揉老爷爷的后背:“会好的,老婆婆一定能好!”
镇卫生院外,申小芙和许光翼面对面站着。
许光翼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申小芙。
终于,申小芙先打破了沉默:“你这样对许菀菀,会不会伤她的心。”
“你这样的说法,是依旧认为,我和她之前有什么不堪的事?”许光翼神色有些不悦。
“我只是好奇,那么细枝末节的事,居然被你查了出来。”申小芙笑了笑。
“我没有做过的事,任何人都不栽赃给我,所以那天发生什么事,我必须要捋一遍,而许菀菀身边的人,当然需要查。”许光翼淡然地道。
申小芙看向许光翼,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成为许氏的继承人,在许光翼身上,终究有些东西,是别人无法预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