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门就在这时被人敲了几下,许笛笙说了一声“请进”,而随之走进来的,竟然是端着酒杯的印朝中,还有那个依旧阴魂不散的钱紫。
“许老夫人,幸会,幸会!”印朝中带着印紫走向坐在正位上的许老夫人:“刚才在外头看到许先生,才知道你们一家子在这时吃饭,作为晚辈,冒昧过来打个招呼,请老夫人见谅!”
“印总实在太客气了,也来吃饭。”许老夫人并未站起,只拿起酒杯,对印朝中那边抬了抬,抿了一口。
“谈件小生意。”印朝中含糊地回应。
“许奶奶,好久不见,我敬您一杯!”印紫也笑着上前。
许老夫人看看印紫,同她伸过来的酒杯碰了一下,转头对印朝中道:“听说令嫒学成之后,已经到你公司帮忙,你也算后继有人了。”
印紫立马喜笑颜开:“谢奶奶夸奖,我也是才刚开始,好多地方都要跟笛笙哥学习。”
“你过奖了。”许老夫人微笑地回道:“你们都太高看他,在许多地方,笛笙做得让人很不满意,一直以来我听到的抱怨可不少,就比如,刚才我家孙媳妇还告状,笛笙有时候做事方式让人匪夷所思,居然任由外头人欺负自己妻子。”
印紫的笑容有点僵,眼珠子转了转:“是吗,笛笙哥已经做得很周到了,是有人胡思乱想吧。”说话间,给千伊飞了一记眼刀。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回来了。”许老夫人依旧一脸的慈和,慢条斯理地道:“就得看着笛笙紧一点,绝不能由着他再做出什么混账事,这个孙媳妇,是我亲自精挑细选的,娶了人家进门,自然是一辈子的事,笛笙,你说是吧?”
许笛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却没有给出什么表示。
从印家fù_nǚ 进门开始,千伊就明显被刻意忽视了,不过借这个功夫,她倒可以好好地观察印紫神情,很明显,她并不算笨,应该听出了许老夫人言语中的警告之意,自然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后来许笛笙没有对许老夫人关于要对千伊负责一辈子的话作出明确反应,倒让印紫脸上有了些许的庆幸之色。
印朝中这时打起了圆场:“年轻人有点什么花花草草的也很正常,您老人家放宽心,过几年,自然就收心了。”
“哦,这样。”许老夫人举了举杯:“印总言之有理,不过许家可真没这纵容的规矩,从好几辈前,许家男人跟女人一样,都要从一而终。”
印朝中这下被打了脸,又不敢得罪许老夫人,只能在旁边打着哈哈。
倒是印紫在一旁转了话题,问许笛笙一句:“笛笙哥,白天林月闹什么呀,弄得满城风雨。”
许笛笙“嗯”了一声:“已经解决。”
“林月在笛笙哥公司做出这么不得体的事,许太太一点都不介意?”印紫突然将目光转向千伊。
被点了名的千伊怔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只看着许笛笙。
印紫立刻冷笑起来,刚想讥讽千伊两句,结果话却没来得及说出口。
原来这时许笛笙突然哼了一声:“她有什么好介意的。”随后神情中又露出一丝不屑:“过段时间林月就会去驻外,谁都不能拿许氏当儿戏。”
许笛笙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完全将林月不放在眼里的的态度,让千伊吃了一惊,而许笛笙的话却似乎愉悦了印紫。
印紫的情绪开始有些亢奋,对许笛笙道:“看到笛笙哥没有被那个女人迷惑,我就放心了,就她那样子,根本不值得笛笙哥为她考虑这么多。”
“印总,今天我在机场看到你家印天。”许老夫人看来不准备让印紫高兴在久,将一桩糟心事摆在印家fù_nǚ 面前:“好像他跟警察闹得有点不愉快,最后是被人反铐着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印朝中的脸色稍有些不好看了,好半天才道:“是有人报假警,印天涉嫌一桩qiáng_jiān 案。”
“啊!”许老夫人作势表现出惊讶的神情:“这孩子以前就是瞧着调皮,还算不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是不是其中误会啊!”
“我们已经请了律师。”印朝中脸上现出沮丧:“孩子大了,再管不了,不过他根本做不出什么qiáng_jiān 的事,这件事肯定是背后有人诬陷。”
“对了,笛笙哥,我哥的事,你能不能帮个忙?”印紫干脆就坡下驴,转过头求起了许笛笙:“他就是有点好色,也不是大毛病,到警察局拘留几天也是活该,可老这么押在里头,对人也不好。”
许笛笙像是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最后道:“明天你去找品北,印天这小子也算吃过教训了。”
千伊几乎要惊呆了,许笛笙这样做,难道就不考虑林月这受害者的立场,现在的许笛笙真是让她越发看不懂了。
印朝中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上前握许笛笙的手:“许先生只要开口,就不会有什么难事,实在多谢!”
“印总客气。”许笛笙笑着回握:“大家在生意场上都是朋友,犯不着为一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临出门前,印紫还特意走到许老夫人跟前:“许奶奶既然回来了,以后有空,我一定去看望您。”
许老夫人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