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好得很,前段时间我去陪他喝酒,他老人家还在大叹,说自从许老夫人离开a市,连个能一起谈古论今的人都找不到了。”赵局长陪着许老夫人往电梯里走,千伊自然被张妈拉住了。
“我那不过是附庸风雅,会一点皮毛而已,比不上你师父文武双全,放下官位就去做了雅人,几幅山水一面试,让书画大家都敬佩不已。”许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这是准备回来长住了?”
许老夫人回身指了指千伊的肚子:“眼见着我家小重孙子就要出生,我不回来看着还真不放心,对了,再过几个月许家办满月酒,一定要陪你师父过来,还有你那一大家子,你太太跟孩子我都好几年没见了。”
“早听笛笙提到过,恭喜老夫人,许家要添丁了。”赵局长冲着许老夫人双手合十地笑道。
刚站到电梯口,“叮”的一声,门正好打开,品北急吼吼从里头冲了出来。
“老夫人,不好意思,我下来晚了。”品北看到许老夫人,眼睛亮了一下,又朝着她身后的千伊远远地招了招手。
“笛笙人呢,为什么不下来?”许老夫人脸色不由沉了下来:“他难道分辩不出谁才是家人?”
品北无奈地摊摊手:“现在林月情绪很激动,许笛笙原本准备来接您二位的,没想到他一转身,林月就大吼大叫,还往楼外又站了几步。”
许老夫人讥讽地道:“过了这么多年,笛笙还看不出林月的心思?我们从机场得到消息,再到飞车过来,这中间也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要真想跳,早就跳下去了,拖到现在做什么,说到底不过是装样子,说吧,她提什么条件了?”
“那个……这一次她的确受了很大刺激。”品北忍不住想跟许老夫人解释:“恐怕又勾起以前的事了,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上去看看。”许老夫人直接走进了电梯,刚转过身,正瞧见千伊巴巴望过来的眼神。
“一会我就带笛笙下来,你就在这儿等着。”许老夫人嘱咐道。
等许老夫人同赵局长一块上了楼,千伊还是愣愣地站了好久,直到品北在她旁边道:“千伊,要不就到休息区坐一会吧,其实急也没有用,而且赵局长同许家是世交,不会让许笛笙出危险的,现在好几个警察挡在他前面呢!”
这时前台被品北叫过来,为坐在沙发的千伊和张妈各倒了一杯热茶,又给品北送来了杯浓咖啡,千伊这才注意到,斜靠在他对面一张沙发上的品北,看样子有点筋疲力尽。
“品先生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张妈问道,大概也看出了品北脸上掩饰不住的倦色。
“还不是被许笛笙这无良老板剥削的。”品北使劲地用手搓搓自己的脸:“昨天晚上在公司忙了一夜没合眼,中午的时候好不容易得了点空,正想躲办公室睡一会,刚一闭眼就听到说有人跳楼,我只好又跟着老板去救人。”
“要不你现在找上地方睡一会?”千伊提议。
“老板还在顶楼时刻准备英雄救美,我跑去躲着睡觉,回头传到他耳朵里,不是自己砸自己饭碗吗?”品北将面前咖啡一饮而尽,嘻皮笑脸地道。
“这位林小姐从来就不知道消停!”张妈不由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
品北“噗嗤”笑了出来,冲着前台道:“美女,再送一杯过来,我第一次发现速溶咖啡味道不错。”随后转头对千伊和张妈道:“老夫人那‘倚风装邪’四个字,简直戳中要害,许笛笙就是那‘风’,拿林月这邪女一点没办法,不过,老夫人一出手,瞧着吧,这事没一会就能了了。”
张妈越想越气:“林月这分明是吃定了咱们少爷,居然一点都不心虚,不过她现在还想怎么样,让少爷离婚娶她?”
品北猛地咳了好几声,随即对千伊安慰道:“放心吧,没有这种可能性。”
大约张妈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嘴,讪讪地瞧了瞧千伊,正好这时她手机响了,张妈连忙起身道:“少夫人,我先到旁边接个电话。”说着便走出了休息区。
“品北,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千伊坐在沙发上,貌似悠闲地道。
品北立刻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道:“请问吧,许笛笙的大事小事我都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随即倒自己先笑起来。
“上次你跟我说过,当初许笛笙被人追杀,差点死掉,是因为林月出卖出了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许笛笙会这么大度,允许林月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在千伊心里,这个问题已经藏了很久,但她无法开口去问许笛笙,只能从品北这里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