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钩吻香之事与翁师师有关,这方娟帕自然留不得,那时入了钟碎宫探视秦疏酒,只怕关切是假,寻这物才是真。可谁又会想到这一物竟然因了宫婢的糊涂,倒是连着净后的衣服收入柜中。冥冥之中将这重要之物留了下来。
怎的也未想到翁师师面上与秦疏酒交好,可那背地里头却是做着这等害人的勾当,当即可叫南枝愤的,连着面色也是沉阴下来,南枝愤恨说道:“瞧那翁才人素日一副谨慎模样,竟是不知心里头藏了这样的恶思,要不是这方娟帕留下,只怕我们还真猜不到那钩吻香同她有干系。”便是愤了语说着,一旁的帘儿也是应点了头,承应了她的话而后说道。
“便是心思歹毒之人才能做行到这样的事。现在细想到不觉着只有婕妤与乐平公主受了她的迫害,只怕当初王婕妤滑胎,也与她脱不了干系。”话落见着南枝应点了头,随后说道:“细想倒也觉着有这可能。六皇子虽然好玩,却是不曾碰过炮仗,你说怎就那样巧了,王婕妤滑胎之前倒是见过翁才人玩了,到也是觉这有趣学了。”
事情初想时总觉得巧得紧,可现在回思起来却觉着有些事只怕并非巧了那般简单。这二人也是在那边叹道。却是秦疏酒像是未闻一边,不知处于那处思着什么,也是见着秦疏酒这面色凛沉的惘思,南枝忍不住询道。
“姐姐,您在思什么?”出声一询,唤了秦疏酒思绪,便是眸眼仍旧瞧向他处,秦疏酒吐言轻道。
“苏姐姐。”
三个字,提到那已离世的苏充媛,便是见着秦疏酒复提了苏蝶,南枝这儿更是不解,当是与着帘儿互视眼中皆是惘然,随即南枝开口询问:“姐姐,为何想到苏充媛?”话音落后才看到秦疏酒将眼眸从他处移落至她们身上,而后说道。
“当时去见侯氏,我言下几番提及苏姐姐的死,可侯氏对于苏姐姐这一事却无任何反应,好似苏姐姐的滑胎丧命与她无干。当时我便觉着有些不对,既然对那李御女以及何宝林,甚至是更早犯下的恶事都能激于相辩,为何才方犯下不久的罪她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样实在不合常理,那是心中已是定了她的罪,倒是在觉了怪却未去多思,可想来看来,或许苏姐姐的死同她真无干系。”
一直觉着苏蝶之事必是侯氏犯下,可如今叫秦疏酒这样一说,倒叫南枝诧愣了,连着帘儿一时也是回不来神,便是两人眼中皆是惑然,最后还是帘儿先一步明了秦疏酒的意思。虽然她也是觉着秦疏酒的这一份疑叫人惊愕,不过帘儿还是出声说道。
“婕妤可是疑了,翁才人?”
秦疏酒的话虽然没有明道,不过她话里的意思却是直指翁师师,倒是免不得叫人诧愣。不过再细的一想,钩吻香一事若真是翁师师做下,那么害了苏蝶也就不是什么好奇了,便是猜想不到苏蝶之事最终可能同翁师师扯上干系,南枝倒是还未彻底回了神,便是叹惊而后说道。
“翁才人,怎会是翁才人?苏充媛素日待她可不差,她能狠得下这样的心肠?”便是话落见着秦疏酒冷呵发了笑,而后说道:“我平日里待她也不差,她能用了这样的法子构害我毒杀公主,难道还不能想了法子连着苏姐姐与那未出世的孩儿一道除了。”
思得出钩吻香那样周密恶毒的法子,旁的就算是犯下再如何不可思议的罪,也没什么好奇的,当是眉心紧锁,蹙眉屏气思后南枝说道:“这样说来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我就觉了怪,翁才人那儿已是许久不曾同我们走动,怎的苏充媛刚怀上龙裔她便整日整日的往着如意宫跑,去得比我们还勤快。现在看来,人家当时去得那样的勤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语落连着帘儿也是旁侧接应说道:“苏充媛的性子最是直爽,素来最不知提防小心,更别提她可是视了翁才人为姐妹,更是不可能处处设防。咱们钟碎宫虽然也去得勤快,可与如意宫终归是隔了宫墙,纵是处处替了苏充媛小心只怕也防不得全部。”
要是翁师师真有心要害苏蝶,苏蝶必然中招无疑,候贤妃是有害苏蝶的心思,可是仅凭隽语与那当日当值太医私下会面,却也不能断言苏蝶之事便是候贤妃所为。候贤妃那段时日总是称病甚少与苏蝶有所接触,便是苏蝶身侧最是亲近之人也就只有她同翁师师。
荣太医每日把脉,皆道苏蝶胎象甚稳,却是那一日忽的动了胎气,荣太医身子巧了不适太医院又巧着无人当值,若是要将这一切都办得这般的巧,整日称病不曾同苏蝶有所接触的候贤妃,手腕之上岂不是神了?
乱的胎象非一日而促,而那苏蝶的龙胎却一直由着荣太医照料,荣太医一直是言禀胎象平稳,可这苏蝶的胎象是否一直持稳却也是当深思之事。便是沉了心重思,更是觉着这事处处存了疑,尤其是翁师师,更是满身的疑点。
疑心只要一起,便再难压下,已是觉了如今的翁师师心中所藏怕是不再如了面上所见,南枝开口说道:“苏充媛的胎脉,便是荣太医最清楚,可如今荣太医已死,侯氏也已畏罪自杀,便是想在查这一事也就难了。”
两人皆已命忘,如何还能重查这事,难,是极难的,不过秦疏酒还是凛了眸说道。
“只要犯下,必然留有踪迹,若是这事与她无关,我自然愧了她,可要真是她害了苏姐姐,便是莫怨了我这心,比她还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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