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欣终于释然了,林婉儿暗暗松了口气,关切地说道:“刘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见见白姑娘。”
刘欣看着白灵儿所在的方向,悠悠地说道:“她此时恐怕不希望被打扰吧。”
林婉儿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吧。”
刘欣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吧,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林婉儿拗不过刘欣,只得由着他去,随后便径直向白灵儿飞去。
白灵儿来云门宗已近一月,云门宗原本是不会随便让外人进入核心区域的,但鉴于她跟李坤之间的关系,又因为云门宗的宗主和各位掌教对李坤出意外之事颇为内疚。所以,这才特许了白灵儿进入内室区域,并不限制她的自由。
不过,宗主和各位掌教都有意回避她,只让冲虚道长负责安置她,而冲虚道长又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林婉儿。
因此,这一个月来,林婉儿和白灵儿已经颇为相熟了。只是,白灵儿生性恬淡,不喜与人做那无意义的交往,皆之心里因为对李坤的思念而忧伤过度,自然更显冷漠,难免对林婉儿有些不太搭理。
林婉儿原本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从未将云门宗之外的人放在眼中,对于白灵儿的态度,林婉儿虽然因为师父之命不跟她计较,却也对她敬而远之,日常也不过保持着基本的礼节性交往罢了。
此时,林婉儿因为刘欣之故,终于鼓起勇气,放下自傲,打算真诚地去见见白灵儿。
“白姑娘。”
林婉儿飞落在白灵儿身边,含笑向白灵儿打招呼。
白灵儿正沉浸在自己孤独的内心世界里,猛然看见林婉儿,因其打扰了她的静思而微露不悦之色,淡淡地问道:“林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婉儿原本想好的,想要安慰白灵儿的话,就说不出口了,略微有些尴尬,勉强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只是想来陪陪你。”
白灵儿冷冷地说道:“林姑娘不必担心我,我明日就要回柳月山庄了,今日只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待一会儿。”
白灵儿这话带着明显的“逐客”之意,明说不想林婉儿打扰她。林婉儿自然听得出。
不过,林婉儿此时铁了心要跟白灵儿说一说李坤之事,所以,假装不懂白灵儿之意,故作诧异地问道:“你明天就要走了?”
白灵儿秀眉微蹙,本不想理林婉儿的,但她冰雪聪明,立刻就想到,林婉儿不会无缘无故来陪她,此刻前来,一定有缘故。既然如此,敷衍只怕是不行的,不如尽快搞清她的来意,完结她的来意,也好早点打发了她去,让自己得以清静。
为此,白灵儿干脆直率地面对林婉儿,说道:“是的,我来你们云门宗已经快一个月了,着实叨扰了你们。另外,师父也一定很担心我。所以,我想,我确实该回去了。”
林婉儿忙说道:“可是”
不等林婉儿说完,白灵儿便打断了她,淡淡一笑,说道:“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想再问了。”
林婉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再过问李坤之事了?你来我们云门宗,不就是为了搞清楚李坤的事情吗?”
白灵儿凄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他已经不在了,就算我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我一个小小弱女子,什么也做不了。”
白灵儿这话分明还是带着对云门宗的不满,林婉儿自然听得出来。林婉儿此时无心去计较,诚恳地说道:“白姑娘,其实,李坤出意外,我也是有责任的。”
白灵儿诧异地看着林婉儿,没有问,但眼眸中带着明显的询问之意。
于是,林婉儿索性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灵儿。末了,歉然道:“要不是我鬼使神差地带李坤去仙池,或许就不会出事了。这事我一直心里有愧,所以之前没敢告诉你。我想,师尊们之所以不肯跟你多说李坤之事,应该也是心里有愧,不堪回首往事之故。你要相信,我们云门宗断无谋害李坤之意。”
白灵儿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定定地看着林婉儿,两滴晶莹的泪珠噙在眼眶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滚落出来。
林婉儿不敢直视白灵儿的眼眸,忙又自欺欺人地安慰道:“白姑娘,或许李坤并没有死,他有可能困在界域之中了。”
白灵儿眼睛竟而一亮,但见林婉儿不敢看她的眼睛,便知这不过是林婉儿的安慰之词罢了。就此,眼神又暗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