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无论江清石怎么解释怎么保证,杜挽书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江清石不是不生气,气他不信任自己,但是发现他晚上自己一个人悄悄哭,再大的气也消灭的一干二净,他只好一直赔不是,磨着他理理自己。
时间一长,江清石就发现了,挽书根本不是生气,而是害怕,要不然也不会在他睡着后死死抱着他,发现这个理由以后,江清石沉默了。他知道挽书需要的是他用时间、事实来证明,否则他会一直不安下去,于是,江清石不在乎他的冷脸,更加缠着他,密不可分、形影不离。
还好,这样是有用的,几天后的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紧紧地相拥,江清石用他开始变得强壮的手臂牢牢的抱着怀里的人,开始了每日必做的程序,对着他自言自语,表白心意、缠绵情话、白日里的琐事,说着说着,他感觉自己胸口的衣服湿了。
“宝贝,你怎么了?别哭呀!”江清石又急又怕,这几日挽书的情绪总是不稳定,总会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流眼泪,江清石真怕他会哭坏了身子,“别哭,好宝贝,别哭!”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哄他了,这能反复的重复这句话,手指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杜挽书被他这样温柔的对待着,心里酸酸甜甜的,但是害怕和委屈却爆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委屈,但就是心里难受,“哇哇哇......”终于憋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想他真的被惯坏了。
“挽书,宝贝,挽书,宝贝......”江清石明白他这是最后的宣泄,只是一直叫着他,温柔的、深情的、会让人溺死的。
哭了不知多久,杜挽书的眼睛肿的像烂桃子一样,红红肿肿的,才抽抽噎噎的停下,江清石轻轻地亲亲他红肿的眼睛,“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你在害怕,为什么?”
“你可不可以...不要...纳妾?”杜挽书这句话说得心虚又委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江清石听了大惊,谁说他会纳妾的?江家就没这个规矩,就是有,他也不会纳妾,他有挽书一个人足矣。
“不要纳妾好不好?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真的。”杜挽书眼睛肿着,眼泪却还是一直往外涌着。
江清石只好一边给媳妇儿擦着眼泪,一边问:“是谁跟你胡说八道的?我怎么会纳妾呢?!有一个人好不够我操心的,别人我可不要,把心放肚子里好不好?”
“真的吗?不纳妾?”杜挽书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江清石,眼神可怜巴巴的。
江清石点点他的脑门,“真的真的,我这辈子只会跟你在一起,你我之间绝不会有别人的,放一百个心吧,小哭包!”
“嘿嘿!”得了保证,杜挽书心花怒放,乌云转晴,把脑袋埋在他胸口,左右摇晃,就像拱来拱去的小奶狗一样,“唔唔唔!唔唔唔!”
江清石笑死了要,拍拍他的后背,“出什么怪声儿呢!”把小脑袋从怀里揪出来,吧嗒亲一口安慰一下,“你还没告诉我,谁跟你说我要纳妾的?”
“嗯......”杜挽书怎么好意思说是自己瞎想的,被爹爹的临终之话误导了呢,他左思右想不知道该说点啥,“也没谁跟我说啊......没人说...”
“小哭包你骗谁呢?!嗯?!没人说你会想真么多?”江清石最了解自己的小媳妇了,从小不说娇生惯养,那也是被宠着的孩子,心眼都没几个,更别说多考虑点啥了,没人胡说这件事,他这会儿还一心一意捯饬那菜田呢!
眼看不说不行了,杜挽书突然灵机一动,就说:“那会儿,大虎嫂子不是说你看上......”剩下的话在江清石难看的脸色里消了声。
江清石确实生气啊,该死的李草儿!还得我们夫夫二人冷战多日,不收拾收拾你都对不起你这般挑拨!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也没说出来,只跟杜挽书道:“你怎么能相信一个无知泼妇的话呢?我是不会纳妾的,我的妻子从始至终只能是你一个人,死了也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和我一起埋进棺材!”这是变相的许了诺,相信杜挽书能感受得到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