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过去的十几二十几分钟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我一个人站在半打开的门内时,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就在刚才,顾乘风靠在我肩膀上,一动不动站了很久。
我原本以为他会趁机做什么,但是他并没有。
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这样子的顾乘风,我是第一次见。
他没说话,我似乎也舌头打结,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只能挺直腰杆站着,给他一个倚靠。
我甚至连手都没办法抬起来,哪怕是轻轻拍一拍他。
直到顾乘风觉得可以了,他没有留在我的房间,而是转身开门走出去。
期间一句话都没说,他的这种状态很奇怪。
我想我也许应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但直到对面的门“咔哒”一声关上,我才猛然回神,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门虚掩着。
我有些搞不明白究竟刚才顾乘风是在做什么,但他是在示弱吧?
不,也许他是刚好在那个时间需要一个肩膀。
我想,他突然的失落应该和在教堂遇到那位神父有关系。
糟糕,我发现自己超级在意,特别顾乘风的一反常态,让我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拎起他的领子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却不能这么做,也无法这么做。
可是,我总不能视而不见。
心情复杂地原地罚站,我最终咬了咬牙,从门内走出去。
短短两米多的距离,我愣是踌躇了好久才挪到顾乘风的房间门口。
先用耳朵贴门听里面的动静,一片静谧,就好像里面没有人一样。
我默默咽了口唾沫,抬手要敲门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不知道顾乘风是否欢迎我现在的到访,但我真的没办法自己安心呆在房间里休息。
咬了咬牙,我还是敲响门,总共两次,一次两下,不急也不缓。
然后,我便站在门口静静等待。
顾乘风如果不开门的话,那我只能乖乖回去自己房间,但如果他愿意开,我想,我已经做好准备和他恳谈一番了。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至少有五分钟,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莫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担忧,如果顾乘风不开门,就证明他此时的心情相当糟糕。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这次的时间更长,我也懒得去计算究竟有多久。
就在我打算放弃,转身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很轻的声音,像是门锁打开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声,回头望去,果然,身后的门已经打开了一道小缝。
这个意思,是让我进去吧?
对于顾乘风没有直接将门拉开的行径,我有些纳闷,但他愿意将门打开,我还是不进松了口气。
重振精神,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而后才轻轻推门而入。
顾乘风就站在窗前,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瓶打开的酒,我不知道这酒是酒店房间本来就备着的,还是顾乘风自己带的,或者是其他来源我不得而知。
但他会选择喝酒来平静,肯定是因为心中有忧愁的事情。
我定定地看着他,半天才挪动脚步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