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仪器运转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病房里挤满了医生和护士。
我和顾乘风赶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已经撤掉了呼吸机。
我着急,顾乘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一路跑上来的,我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我才有力气走进去。
顾乘风原来已经和医生打过招呼,只要崔思远有状况,就要立刻给他打电话。
然而这种来自医院的紧急电话,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的体会是最深的,在顾乘风和我说崔思远有情况的时候,还没有想到什么,我整颗心就已经先凉着等了。
老实说,在这种时候,我很不想到医院来。
因为我怕,又是一场生离死别。
医生还在给昏睡中的崔思远做检查,护士紧张有序地做着配合,我看到这种场面,一度脚软。
靠着墙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老实说,光看到顾乘风的表情,我就很没底了。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比在那栋荒野小屋里时还要严峻几分。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主治医生才直起身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松了一口气。
“医生,他怎么样?”
顾乘风当先开口询问,医生拿下自己的眼睛,一边擦掉上面的雾气一边对他示意:“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我自然也跟了出来,在转身之前,我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崔思远,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如果说之前仿佛快变透明一般,现在就是已经一半变透明的程度。
用眼睛就能看出来的虚弱,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听医生的口吻,似乎是没什么大碍了。
“突发性的心源衰竭,在崔先生这样的病患身上是比较常见的,这次发现得早,所以抢救及时,不过我还是交代一句,病人身边,最好要有人守着。”说到这里,医生顿了一下,补了一句,“这两天很关键。”
“谢谢医生!”送走主治大夫后,我觉得很奇怪。
明明,我和许畅交换班来照顾崔思远的,怎么听医生这么讲,好像没人看护的样子。
不过我也确实没有见到许畅的人影,更别说什么他派来保护崔思远的人。
我有些生气,立马给许畅打了一个电话。
一接通,我就削了他一顿,也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我的合伙人,大股东。
许畅被我骂得十分委屈,他坚持说,自己一直守着,只是晚上有个不得不出席的晚宴才离开,但打包票绝对有叫人看护。
我是不想和他理论下去,什么叫绝对有叫人看护,人呢?
许畅做事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怎么会出现这种失误,还好崔思远被人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概是因为我真的非常生气,许畅到后面就不狡辩了,一个劲儿地道歉。
不过道过歉后,忽然问了我一句:“佳莹,顾乘风是不是也在医院啊?”
他把我问得一懵,并不是说许畅猜得准,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没有隐瞒,我对他说:“嗯,他在,怎么了?”
“难怪呢,我现在在哪儿你肯定猜不到,但这个晚宴和顾乘风可有很大关系,现在都见不着人,顾家人都不淡定了。”
“他们在找他?”这么问的时候,我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进病房的顾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