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蛇好长啊。”顾宁感慨。
薛林山再次确定蛇已经死了,完全构不成危险后,就将蛇装进了随身的篓子里,他笑着说:“估计要六七斤呢,这么大的眼镜王蛇,很少见。有些饭馆酒肆,最爱收这种蛇做下酒菜,既然被我们撞见了,丢掉太可惜。”
顾宁没说啥,为了赚钱她连黑熊都敢打,马蜂窝也捅过几次,至今遭遇的危险,区区一条眼镜王蛇算啥。
所以,她都已经不害怕蛇了。
趟过一条小溪,因为有水流,四周潮湿,低矮的草木生长得很旺盛,薛林山特意让顾宁停下来,他找了一个树枝,拍打一番,确认没有藏着蛇等危险动物,就涉足进去。
“大壮哥,你找什么呢?”顾宁问。
薛林山回头,冲她露出一丝笑:“找找看有没有值钱的草药。”
顾宁恍然大悟。
薛林山刚被继父赶出家门,因为年纪幼小,身体瘦弱,根本就打不了什么猎物,为了填饱肚子,他只好另辟蹊径,找一些自己能够采集到的植物糊口,没有油没有盐,能吃的植物嚼进嘴里,寡淡得让人想吐。
薛林山不愿意在村里乞讨,让人瞧不起,于是经常跑到集市,县城里捡残羹剩饭吃,还做了半个月的乞丐,机缘巧合见到别人卖草药赚的钱竟然可以买大白馒头吃,他很激动,因为发现好几种草药自己都见过,认识。
凭着一股韧劲,薛林山学会了采集草药,熬过了最初最艰难的一段岁月。
“大壮哥,你教我,哪些是值钱的草药吧。”顾宁兴致勃勃,跟着薛林山一起在潮湿的洼地上寻找。
薛林山很耐心的教给顾宁一些自己知道的知识,那种草药稀少,值钱,那种价格低廉,甚至一些草药的药性,治疗什么,他都知道,并丝毫不藏拙,全部都教给顾宁。
在湿地找了一番,找到几种,稍微处理一番后,薛林山不打算继续耗费在采药上,转头对顾宁说道:“我在那儿,发现了野猪的脚印。”
“嗯?”顾宁一听野猪,马上就来了兴致
。
薛林山道:“因为泥土原本就很潮湿,判断不出是不是新鲜脚印,我再去探查一番,你在这等我还是?”
顾宁赶紧道:“一起。”
薛林山点点头。因为知道顾宁有能力应付突发状况,薛林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把她当做易碎的瓷娃娃看待,只要觉得没有危险的,薛林山都会同意顾宁的要求。
两人寻着脚印,一直往前。
溪流旁,低矮的灌木、荆棘很多,路走起来很艰难。几乎是走一步,就要提前清理一遍前面的遮挡物。
在开路的一直是薛林山,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模样,手臂、脸庞都被荆棘划破了皮,可依然吭都没吭一声。顾宁很心疼,“大壮哥,你歇一会。”
“剩下的我来。”顾宁便要去抢他手里的刀。
薛林山紧紧攥着弯刀,冲顾宁一笑:“这种粗活,就我来做。我的宁丫,脸蛋白白嫩嫩的,皮肤滑滑的,多好看呢,我不喜欢你伤着了,哪怕只是破了一点皮,我也不喜欢。”
顾宁的脸腾地红了,一直红到了耳后根。
薛林山嘿嘿一乐,拿起弯刀,继续将拦路的灌木削掉,让身后的顾宁可以畅通无阻。
顾宁跟在后面,整个人发烫,觉得烧得慌。
这个家伙,平时也不知道脑子都在想什么,或者看她时看的哪里呢,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容易让人想歪呢。
过得片刻。
路终于开阔起来,不用再一刀刀的劈开路。
薛林山扔下刀,坐在一旁歇息。顾宁想了想还是上前,拿出手帕帮他擦汗:“兜里不是带了药膏吗?先把身上的口子抹一抹。”
薛林山大喇喇道:“男人,这点伤口没啥,别浪费了药膏。”那只药膏是薛林山在县城的药铺买的,花的价格还不低,因为怕顾宁呆在山里出点什么意外,他特意留给顾宁用的。
顾宁瞪眼:“你听不听话?”
顾宁一严肃,薛林山就忍不住软了气势,咧嘴道:“宁丫,我皮粗肉糙着呢,真的用不上这种药膏,回头我找点草药,咀嚼碎了抹伤口上便是。”山里林,止血消炎的草药多着呢,薛林山还是不愿意浪费药膏。
顾宁叹口气:“大壮哥,你担心我,我难道就不担心你吗?”接下来的话实在难以启口,顾宁顿了顿后,才接着说:“你舍不得我有一点伤口,我现在看到你身上被勾破了出那么多小伤口,我也舍不得啊。”
“宁丫……”薛林山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沥干,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顾宁噘嘴道:“擦药!”
薛林山赶紧点头:“嗯。”
他伸手来接时,顾宁突然将药膏收了回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算了,我来帮你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