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看了看那两位,一个是省委副书记的公子,一个是副省长的女儿,两个人平时很少来公司,偶尔会在公司事务上提供一些资源方面的帮助,就是那种高级的掮客,只不过掮客们做事儿是需要收取中介费的,但是他们拿的是公司的干股,坐等分红。
在江淮省内部,这两位确实是一号儿人物,走到哪里都不愁没有发财的路子,也难免养成了他们骄横且目中无人的习惯,就算是对着王松,也没有多少的尊重心思。
“这件事情,甚至已经惊动了中央领导,已经不是小事儿了,两位如果觉得我的做法不妥当,大可以回去问问令尊,看看现在除了还钱,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王松也不是一般人,自然知道这些衙内们其实都是外强中干,利用关系欺负人的时候那是一把好手,但是办正经事的时候,立刻就草包了。
他们甚至都不清楚叶开的真实力量,就在这里瞎嚷嚷,显然是把叶开当成是北方不发达省份的一个小市长了,这样的一个外省小小厅级干部,自然不会放在他们的眼睛里面。
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江淮省可是他们的地盘儿,主场作战,岂会怕了别人?
“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好了。”另一个年轻人把手一摆道,他皱着眉头问道,“王少,这一次总共涉及到了多少资金?”
这个问题,也是众人都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
如果说欠债的资金数额不高的话,给了就给了,但是好几年的债务积压下来,即便是最不关心公司发展情况的股东,也明白这不会是一个小数字,所以众人都想先搞清楚一点,松华实业究竟欠了多少债务?
“我叫公司的财务人员已经算出来了,连本带利,加上要赔偿的损失,总共有三亿一千万左右。”王松既然召集众人开会,各方面的事情当然已经搞清楚了,此时公布的这个数字,当初把他也给吓了一跳。
难怪人家会大张旗鼓地前来讨债了,甚至不惜惊动了中央,实在是扛不住了,这么高额度的欠款,足以压垮一大片企业。
其实,如果不是他们松华实业背景深厚的话,对方早就把他们给告上法庭了。
“居然有这么多了?!”这一下子,就算是刚刚琢磨着买包包的那名女子,也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他们都很清楚,如此庞大的一笔资金,确实已经不是可以赖掉的,尤其是在中央都开始关注这个问题的时候,想要赖掉这笔钱,实在是不大容易,除非是找到了通天的背景来支持。
不错,在江淮省里面,他们固然可以说一不二,连法院都不敢跟他们作对,但是站在全国大局的前面,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三亿一千万啊……”最早说话的那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将手里面的雪茄给扔到了烟灰缸里面,忍不住将身子坐直了,“居然有这么多,那岂不是说,这几年我们其实就没有赚到什么钱?”
“公司草创,虽然产品销量还可以,但是为了占领市场,我们走的是低价倾销的策略,这虽然有助于我们迅速占领市场,但是利润就摊薄了,没有五年的时间,很难做到盈利,基于这一点,我们才欠下了众多的款项。”王松解释道,“不过,各位的分红,我可是一分都没有少,按时发放了。”
关于这一点,众人倒是没有什么话说,他们在座的这几位,每个人每年从松华实业领到的分红,多的上千万,少的几百万,真的是一分都没有少过。
“怎么会这样?”那女的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公司的经营情况良好吗?可是按你现在说的情况,似乎是有点儿资不抵债了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同样心中存疑的,不仅仅是那女的,大家的心里面都对王松的经营能力产生了极大地怀疑。
虽然说松华实业现在是省内首屈一指的私企,而且规模也较创立的时候,扩大了很多,但是这么一屁股的欠款,总不会是凭空产生的吧?王松这小子花了几年的时间,投入了这么多的资源和精力,难道就搞出了这么一个负债累累的企业吗?
无论王松有什么样的解释,大家都不是傻子,只看现在的情况,就知道眼前的松华实业就是一个烂摊子,如果真的将债务给偿还完毕的话,除了厂房和工人,真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空壳子企业。
难道说,这就是王松几年来经营得来的成果?
想到这个,众人不由的暗自摇头,都觉得自己选的这个合作伙伴代理人,似乎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