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生对于这件事情,确实感到非常头疼,所以对别人的建议,他还是比较重视的,尤其是他这两位酒友,本身也是政坛上的积年老手儿,处理问题的能力令人佩服。
“你直接将这个案子告知何钢容就可以了。”酒友对云海生说道。
“怕是不妥吧?”云海生摇头道,“他们这些人,我了解得很。你要是试图把皮球踢给他,得到的回答肯定就是不便插手,然后大义凛然地让我秉公执法,如此而已,到头来还是把麻烦推给我。”
云海生对于这件事情得很清楚,也吃过不少的苦头。
事实上,这种做法也是众人常用的,明面儿上让你秉公执法,但是实际上你要是真敢秉公执法的话,他肯定会翻你的后账的,这可不得不防。
尤其是何钢容现在也不过就是五十出头的年纪,如果运气好,超越正部级,再升一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云海生并不愿意因为公事,跟他结下恩怨。
“那你就放了人呗。”另一位酒友笑着说道。
“那也不行。”云海生继续摇头道,“中警局这边儿的人,惯例是不理会地方上的事情的,此时突然出手,这里面未必就没有什么猫腻,若是我轻松把人放了,到时候那边儿追究下来,却又让我如何应对?”
云海生固然惹不起何钢容这个中委,但是他更惹不起中警局,要知道,中警局可是属于中办直接管理的单位,名义上只会听从一号首长江成同志的调遣。
按道理说,在这两者面前,云海生要做取舍也不难,难就难在这一次出手的人级别不高,叶开授意李海负责打理此事,因此在警局那边儿留下来的就是李海的名字。而从证件上来,也就是一个中校级别而已。
如果李海的级别高一点儿,那么云海生根本就不需要多做考虑,直接就偏向中警局这边儿来办案了,但是他这个级别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很难让云海生猜测李海背后的人物,究竟是哪一位?
这么一来。他就有点儿坐蜡了,是选择那一边儿来倒过去呢,真不好说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个京城市局的局长,还当得真够窝囊的。还不如我们远在外省轻松自在呢。”先前那位酒友就笑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云海生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皱着眉头说道,“我是真心羡慕你们,副省部级的人物,放到哪个省里面,不是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哪用得着像我这样,呆在京城里面受气?”
只是感慨归感慨。他也清楚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位置不好做,那么他这个副省部级的待遇还是遥遥无期呢,这就叫有利必有弊了。
“也不尽然了,我们这些人来了京城,还不得一样仰人鼻息,到处白庙烧香嘛。”那位酒友就回答道,然后他又建议说道,“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跟何钢容说一声儿。就说此事有中警局领导关注,你这里不好处理便是了。相信他比你更着急。”
“也对。”云海生听了,仔细一琢磨,也觉得这话有点儿道理。
反正犯事儿的又不是自己的人,该着急的也是他何钢容才对。
于是云海生将整件事情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就翻到了何钢容的电话号码,很快就打了过去,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通儿,然后说道,“何部长,按说我这边儿应该能照顾一下令公子的,不过此事有中警局的领导关注,请恕我力有未逮了。”
打完了电话,云海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他的两位酒友说道,“行了,这事儿怎么处理,他们的沟通情况了,我顶多就是把这件事情稍微放一放,具体的事情,何钢容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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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晚上呢也没有白出来一趟儿。”叶开对凌笑说道,“你,不仅见识了京城的夜店,还到了京城恶少的嚣张嘴脸,还差点儿经历了一场枪战,甚至还让你到了一场爆菊大戏,你说说,这样的收获还不算多?你如果没有这样的经历,对京城的了解自然就不会那么深刻。”
“这种经历还是少一点儿为好,我现在还有点儿心惊肉跳的感觉呢。”凌笑用一只手掩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平心而论,凌笑虽然向往京城的生活,也喜欢热闹的环境,但是今晚所见所闻,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对于这样的经历,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如果不是有叶开在身旁的话,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状况。
这些京城的恶少们,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律可言,似乎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践踏人世间的一切公理和正义。
“其实在京城,如果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叶开着凌笑说道,“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话虽然有点儿偏激,但也不是全无道理,但凡是正规的娱乐场所,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是极小的。”
有时候,尽管叶开觉得有些老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大舒服,可是仔细想一想,却是很有一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