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她只觉脖子有点湿痒,竟是谢十七郎色心不改,亲完嘴来舔脖子了!
她笑出声:“痒。”
他不理,张嘴舔咬,抬起头时眼神漆黑深邃,“以后见到闲王离他远点。”施瑶一听,再次失笑,她还以为他怎么了呢,原来还是因为闲王而吃味,她晓得这个坎估摸着他是过不去了,索性道:“好!我见到闲王,必定远离!”
“不许与他单独相处。”
“好!不单独相处。”
谢十七郎微微有些恼:“不许敷衍。”
施瑶凑前去咬了下他的唇:“够真心了吗?”
谢十七郎如此才作罢,两人又耳鬓厮磨一番,方依依不舍地分开。施瑶离开耳房,重回自己的院子时,方槐盯着她的唇半晌,最终仍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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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打入巫族内部,施瑶晓得凭靠积攒自己的名声和与巫族之人相互来往是远远不够的。她可以发挥自己的交际才能,与巫族不少人打成一片,让他们信任自己,每次去巫族的宅邸,都能得到贵客的待遇。
但是,这还不够。
她偶然提起更深一层的事情,那些与她打成一片的巫族人便会只字不提。
她无法知道更多有关巫族内部的事情。
他们的内部像是一个神秘的圈子,她甚至无法知道圈子里到底有谁。有巫族族长是必然的,可是肯定不止一个人,向来谋大事者,都不会单独一人,他的身边必定有辅助之人。
幸好没多久,巫族便要招收新弟子。
巫族招收弟子的要求严格,每年都是经过筛选再筛选的,最后能真正进去的仅有五人。尽管巫族名声不似以前,但每年慕名而来的依旧不计其数。
毕竟这是盘旋在大晋土地上的神权,而且因为能进去的弟子大多都是平民出身,所以前来报名的人特别多。
施瑶知道这是一个进巫族的好机会,有了前头的铺垫,以及与巫族之人交好的关系,她轻而易举得到了一个名额,而且是破格收入,无需经过一道又一道的流程。
巫族内部始终谨慎小心得很,对于新进来的弟子也颇有防范。
施瑶虽被加以厚待,但终究打听不到更好的消息。
她思来想去觉得如此下去不是办法,绞尽脑汁了几日,想到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考虑到安危,她让方府里的侍婢约了谢十七郎在地下密室相见。
谢十七郎如约而至。
两人相见时,撕面皮,耳鬓厮磨,亲吻舔咬都暂且不表。谢十七郎吻得热烈,施瑶回应得也猛烈,两人气喘吁吁停下,施瑶方说:“我准备告诉巫族族长,我窥测到了新的天意,梦见他们要谋反,且谋反成功。我预测了他们最大的秘密,从此他们不会任由我离开,必定会将我拉进内部。我晓得法子是铤而走险的,可是这是最快的办法。”
她告诉别人知道了人家最大的秘密,结果有二,一成为自己人,二成为死人。
谢十七郎自是不同意的,不过他知道施瑶向来固执,他不同意她必定也会去做,好比如先前那一回,与其让她一人冒险,不如先商量好了。且也的确如同施瑶所说的那般,这个方法是最迅速的。
他轻叹一声,道:“想好退路再说。”
施瑶认真地道:“巫族里能窥测天意之能的人目前据我所知只有我一人,巫族舍不得杀我,我有最大的利用价值。我与他们联手,他们谋反成功的机会更高,他们不会因小失大。况且我如今是方家的女儿,尽管官小,巫族不敢贸然对我下杀手的。”
话虽如此,谢十七郎仍旧不放心,他沉吟片刻,说道:“我让白丰跟着你。”
施瑶一愣。
谢十七郎又道:“白丰的轻功是我这么多心腹之中最佳的,他格外擅长躲避之术,他成为我的心腹之前,是我最得力的暗卫,甚至有时候我都不能发现他的存在。”
这次也算是让他戴罪立功。
施瑶知道这是谢十七郎的底线,她若不同意,恐怕谢十七郎也不同意她了。
施瑶担忧地问道:“白丰是你的心腹,燕阳城人都知道。倘若不小心被人瞧见他的脸了……”毕竟巫族里的人知道白丰的人并不少。
谢十七郎道:“有方槐在。”
没几日,方槐便弄出了一张极其普通的人脸,说是普通,乃因这张脸仍在人群里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而且五官太过普通,属于见过几面仍会记不住的人脸。
白丰之前被重罚的伤也养好了,晓得郎主愿意给自己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打心底高兴,跪在谢十七郎面前,说:“属下定不负郎主所望,任何想伤害王妃的人必须先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
施瑶的嘴角一抖,说:“尸体就不必了,你别拖我后退就成。”
白丰从白卓口中得知施瑶算计了他,只不过知道她是为了郎主好,且一个小姑娘有这样的勇气和胆识,实在令人敬佩,连同之前的算计也变得不值一提。
被算计了是他失误,可他心甘情愿。
他头一回如此恭敬,是真心真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主母,跪下叩拜,行了最隆重的大礼。
“属下必不负主母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