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我有手。
雪莱自己顶着浴巾擦了一会儿, 然后就开始嫌累了。她自我放飞地让一头湿哒哒的长发就那么自然风干,并且拒绝库洛洛的帮忙。
倒也不是别的,就是……
感觉和他没熟到那个程度。
雪莱摸着自己的脖颈, 撇撇嘴, 继续看着莎莱的风土人情。
这个地方让雪莱感到了一种熟悉,一定要说的话这个地方很像老挝、越南和泰国的集合体。无论是对宗·教的虔诚还是气候甚至是语言, 雪莱都感到了一股东南亚的酸甜辣味儿。
她兴趣盎然地摸摸下巴,已经开始想到底要吃什么了。
那个听起来像东什么功的汤的汤好像不错。
【冬阴功汤。】
系统说。
雪莱拒绝搭理系统,尤其是系统在前一阵子几乎消失的情况下——她现在颇有种“要你何用”的心情,如果可以她希望抛弃系统自己盲刷所有的世界。
【用完就扔嘤quq】系统还嘤了一下卖萌,卖得雪莱头皮发麻,整个人打了个冷战。
在看书的年轻男人下意识抬头看了一下趴得毫无形象的姑娘,有点没辙:“感冒很影响旅行的体验,雪莱。”
“再说。”
雪莱拿着手机点来点去:“不用管我了。”
库洛洛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如果系统能具象化的话刚刚他差不多应该也是这张脸。不过雪莱不在乎, 过了两个小时,才终于起来擦头发。
不过那时候她的确有点要感冒了。
我变了。
雪莱有点沮丧,感到了自己以前的身强力壮一去不复返。而这时候, 黑发青年出现在了雪莱身后,用干燥的浴巾裹住了她。
“听话。”
他说:“雪莱最近容易生病。”
雪莱几乎秒懂了他的意思, 但在对方帮她擦头发的时候一直非常紧张——她觉得自己有种背后无所依靠的不安,尤其那个人是库洛洛的时候这股不安更加强烈。
她强撑了一下,最后还是抢过了毛巾自己擦。
“你看书去吧。”
然后跟逃命一样地逃进了浴室。
手里的头发突然间不见, 库洛洛看着自己的手,无声地又自嘲地笑笑。而雪莱一边吹这头发,一边想着还有谁给她擦过头发。
雪利、斯库瓦罗、安娜还有……
还有镜。
刨除掉雪利还有毫无攻击性的安娜以外,她的师父父在她看到的那十年里,经常会在探病的时候帮忙擦擦她的头发,边擦的时候还会边吐槽要不然剪掉算了,毕竟头发太长吸收营养不利于病情恢复什么的。
宇智波呢……
他在木叶的时候,也会一边担心她感冒一边把她抱在怀里帮她擦头发,在擦到半干的时候就会用忍术直接蒸发掉水分,保证整个过程在半小时内,纯天然,无污染。
说起来,会忍术真是件不错的事情。
雪莱靠在潮湿的镜面墙上,站了一会儿,甩甩头,往脸上扑了两把冷水,接着面无表情地开始吹头发。
一边吹一边对自己说三个字。
不许哭。
于是雪莱就这么面无表情地顶着刚吹好的杂毛出来了,她看着水杯,半天才问了一句。
“我今天是不是还没吃药?”
“晚餐前吃的,”库洛洛说:“怎么了?”
雪莱爬到自己床上。
“我想养成按时吃药的好习惯而已。”
蛇少女直到半夜都没睡着,第二天早上也是被叫起来的。她睡眼朦胧地被带到了飞艇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看向窗外的景色,库洛洛又把药片兑牛奶交给了她。
“……你哪儿弄得热牛奶啊?”
雪莱看看那个杯子:“这是飞艇餐厅的杯子吧。”
“拜托了乘务小姐,”库洛洛说:“对方很热心。”
托热心的乘务小姐的福,八个小时的飞艇行程雪莱用了两次那个漂亮的玻璃杯子,中午午饭后乘务小姐还特地调了咖啡给看起来精神不好的雪莱。
雪莱被这过分的热情吓得不轻,总觉得对方应该是冲着库洛洛才对。
“应该不是。”黑发青年说:“猎人执照的魅力其实比雪莱想得还要大一些。”
“那你怎么不考啊。”雪莱吃完药,整个人犯困,撑着下巴,在座位上慢慢往一边倒:“那个娃娃脸,不是也去考了吗……”
“嗯,他考出来就够用了。”库洛洛把雪莱往他那个方向轻轻地扳回去:“我对猎人执照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
“嗯……”雪莱枕在了他腿上,意味不明地嘀咕了两声:“那个乘务小姐,好像有点眼熟。”
库洛洛理了理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睡了一觉基本上就到卡金了,雪莱在飞艇上看着下面那一片片的土地和农庄,还有风格异常华丽的教堂——这让她想到了东正教那些建筑,影影绰绰地就倒映出了俄罗斯的影子。
而卡金帝国,已经是现如今最有发展潜力的国家了。
雪莱忍住不要去想别的,转头回去看乘务小姐,门口站着的是另一个人了。她瞥了库洛洛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书。